世界安然无恙,死去的,只不过是陌生人,陌生人而已。
凉,我们…真的会为陌生人哭泣吗?不,我们只会为自己哭泣。”
Soft转回身,咧嘴笑道:“哈哈哈,你还记得你当时说的话么?你说,他人即地狱,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是一个叫萨特的法国人说的,我喜欢这个家伙,”他凝视着李凉的眼睛,“每个人都把自己当做主体,把他人当做客体,总是这样。”
“你曲解了萨特的本意,”李凉一字一顿地说道。
“Oh~well,”Soft撇嘴耸肩,“随便吧,e on~”他招了招手,“带你看看我们的老朋友们。”
李凉深吸一口气,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接着向前走去。
栈道很快到了尽头,两人走在大理石铺就的湖岸边,远处可见临湖而建的楼阁,以及另一片园林。
Soft挥手,冲坐在不远处的湖边钓鱼的男人以俄语打招呼:“здорово,季马。”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抬了下手。
“很遗憾,当时我们没有说服瓦洛佳,只好选择季马,”Soft摇了摇头,“Fuck,我喜欢瓦洛佳,你知道的。”
李凉瞥了一眼那个男人的侧脸,沉默不语。
他一直没有来众神殿的另一个原因是,不想面对这些被‘永生’收买了的人,这些熟悉的面孔……会让他觉得现实……太残酷了。
接下来一路又遇到了六个人,Soft热情地与那些人打招呼,却只有一个人回以微笑,其他三个只是不咸不淡地点了下头。
这四个人,李凉有的很熟悉,有的完全不认识。
“你应该记得哈利法,”Soft大惊小怪道。
李凉不置可否。
一千年前,他很少看新闻,不过,对哈利法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主权基金,军工复合体, Jewish syndicate,,”Soft扶着栏杆,额头冒出虚汗,嘲讽地笑道,“家族,总统,首相……面对永生的诱惑,相差无几……噢,当然还有你最坚实的后盾,嗯,他不喜欢抛头露面,你知道的。”
李凉在马赤萨斯的魔法符阵中见过那位“最坚实的后盾”,年富力强,雷霆手段。
“Blue,gree轻声道,“世界就是个涂色游戏。”接着哼哧哼哧地笑起来,“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早餐了,e on~”
离开湖岸,绕过一座楼阁,一片精心修剪的草坪出现在眼前,草坪上有一张长条桌,正中间放着一只烤乳猪,四周堆砌着肉类,海鲜,蔬菜,水果,像一座隆起的小山。
“坐!”Soft将李凉按在桌子边,自己从旁边拉了把椅子,拾起刀叉,用末端敲了敲桌面,“知道吗,你可以不吃午餐和晚餐,但早餐,嗯,必须重视,这是Soft保持健康的秘诀。”
李凉盯着大快朵颐的Soft,鼻间闻到各种食物混合起来的味道,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厌恶。
“唔,每当早餐时刻,我总会想起那个时候,我们总在餐桌上开会,你知道,就是敞开心扉,”Soft大口咀嚼着,“嗯,还记得么,就是我们讨论究竟该给你起什么名字……”他点燃一支手卷烟,合着烟和食物咽了下去,“JP,oh~聪明的JP,他总能想到有意思的点子,是他提出了双子神,你和小爽,一体两面,当然,我得承认,我更喜欢我的点子,GOD MAPO,麻婆豆腐之神,哈哈哈哈……”
李凉面无表情。
“后来JP死了,他不愿意永生……”Soft突然愣住,喃喃道,“还有谁来着,那时,好像还有一些人,我想不起来了……”他低下头,笑了一下,“JP告诉我,永生者得穿那种高领的连体皮衣,剃掉眉毛,眼神冷漠,看起来参透一切,高高在上,就像真正的神明,他说我们都会变成神,但他觉得自己是个人,不该一直活着……他说的对,凉。”
这一刻。
Soft转头,微笑道:“我们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暴怒,我一直觉得,是dy和你父亲的死将我们推向这个毫无意义的世界,直到你和比利一起消失,如今再次出现,我终于明白,原来你也会后悔,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凉,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李凉慢慢起身:“摩姆是你们派去洛基山的?”
“摩姆?”Soft嗤笑着摇头,“随便吧,嗯哼,e on,动手,我不死,软银永远是你的麻烦。”
“好,”李凉转身,“你可以死了,Soft。”
一缕剑光飘过Soft的脖颈,他硕大的脑袋掉在了餐盘中,溅起了肉汤。
然而。
当李凉走出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凉,永生是一个诅咒……”
他猛地回头。
Soft完整地坐在餐桌边,眼泪顺着脸颊淌下,嘴角却勾出一抹癫狂的笑容:“杀了我。”
李凉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