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听到糜贞称呼自己“郎君”,不由得心花怒放。
在汉代,妻子一般自称是细君,丈夫则被称为郎君,君之名,也就是相互尊重,相敬如宾的意思。
糜贞这么敬称,表明她心里,已经将刘封当作自己的夫君。
这个变化,让刘封很是激动。
“细君,为夫立下如此大功,你要如何奖赏于我?”刘封心情愉悦,一把将糜贞抱起,不由分说的掀帘入寝卧。
糜贞的这一间内室,内部装饰甚是简单,但却处处透着书香的气息,这是糜贞为了方便刘封就近书写,而特意关照作的安排。
“郎君,且熄了烛火......。”糜贞轻声细语道。
说罢,她轻移莲步,来到床榻之上,褪去披在外面的锦衣,只穿着抱腹躺了下去。
刘封目视糜贞美人将睡的绮景,心中再也按耐不住,等他来到床榻前时,糜贞已是主动的挪了挪身子,往里面靠了靠。
“不!”刘封依言鼓气,将燃了半截的烛火吹熄,等他将身子钻进锦被里面时,刚才糜贞卧过的地方已被捂得温热。
与其他诸女热情奔放相比,糜贞的举止更加的温婉。
但偏偏的,刘封就喜欢糜贞这样润物细无声的性子。
就如刚才,两人之间也没有说很肉麻的情话,但一举一动,一个眼神和动作,已经把思念表露了明明白白。
一夜无话。
等到第二天刘封和糜贞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糜贞想要挣扎起来,却不想腰身被刘封搂住,让她想要动弹也是不能。
“郎君,快快起来!”糜贞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轻声低呼出声。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细君且帮为夫梳洗一番,今日要见荆州各地的官员,形象很重要。”
刘封迷迷湖湖的从睡梦中被叫醒,昨晚上糜贞硬是把他的胳膊当了枕头,让他既是得意,又有些疲累。
女为悦己者容。
要不是彻底的放下了戒备,糜贞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放松。
“郎君,要是洛阳真的打下来了,你会不会有一天黄袍加身,登基称帝?”糜贞在给刘封梳发之时,忽然在身后幽幽的问了一句。
在刘封的照顾和关心下,糜贞已经渡过了无依无靠的艰难时期,她现在最挂念的一件事,就是刘封会不会登上大汉皇帝的位置。
“细君,当年冠军侯有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如今天下九州,还有过半在魏、吴手中,我若是贪图虚名,急匆匆的称帝,异己之人就会以先帝之名趁乱而起,势必会造成大汉国内动荡,所以,称帝之日,急不得。”
刘封耐心的向糜贞解释着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些年来,劝他称帝的人也有不少,但刘封思之再三,还是都婉拒了。
还是那句话,水到渠成方是王道。
过于急进,只会带来后续的不稳定。
就比如当年的曹操,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已经完全的掌握了汉室朝堂大权,但在他的有生之年,却始终没有迈出废帝登基这一步。
这不是曹操没有这个能力,而是他顾虑到朝堂还有不少的老臣,这些人对汉室还有忠义,对汉献帝还抱有幻想,如果撕破最后一层纸,就势必会造成忠汉、忠魏两股势力之争。
历史上,荀或就是因为看不到汉室中兴的希望而郁郁而终。有些人可能不如荀或出名,在魏国朝野地位也不高,这些人最后渐渐放浪形骸,成为魏晋玄学的代表人物。
刘封现在的情况,和曹操虽有不同,但大势上差不太多,刘禅这个吉祥物的影响力不如汉献帝,但刘备毕竟是开国皇帝,对他抱有忠心的臣子还有不少。
糜贞听了刘封的解释之后,也不再多提此事。
她之所以要问询一下,是夏侯涓在北上之前,硬是逼她问出刘封的真实用意。在扑空了一趟之后,夏侯涓估计已在回转襄阳的途中,等她回来要是发现糜贞没有问询,怕是又是一顿埋怨。
夏侯涓自是没有自己当皇后的想法,但关键是张星彩、张莺儿两个女儿,现在都是刘封秦王府的女人,要是有一天刘封当了皇帝,张家两女就有机会成为后营的妃嫔。
皇帝的妃子,那就是外戚。
纵观两汉数朝,外戚和宦官轮流当权。
张包、张绍两人的资质和能力,在军中和朝堂并不出众,夏侯涓现在最可依靠的,就是张星彩、张莺儿能长久得宠,巩固外戚的身份。
就在刘封沉下心来,在襄阳处理诸务时,襄阳太守邓芝、谯郡太守文钦、宛城太守张泉、江陵太守糜威等一干汉国官吏,纷纷遣了心腹之人,前来向刘封禀报治下情况。
这些人中,有的是跟随刘封多年的官员,有的是从魏国投降过来得到重用的将领,从他们送来的书信中,刘封感受到了身为人主的艰巨压力。
内政诸事,刘封信奉的是能者居之、任贤唯能的策略,这一块不是他最擅长的地方,所以,在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