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接连告急,黄巾贼寇七日间,连克两城。”
看完武安国送来的情报后,孔融的脸色阴沉地直欲滴水。
沉默了好一会,他俯身环顾众人问道:“国家存亡,在此时也,诸君可有良策,融洗耳恭听。”
方才高谈阔论的众人却哑巴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面面相觑半晌,始终没人出声。
良久,孔融失望地叹了口气,直接望向武安国道:“安国,依你之见,徐州王贼今番的攻势,其意何为?”
听到这话,武安国抬头看了眼孔融,见其眼神炙热,十分迫切,不由暗自摇头,这位圣人之后,海内公举的名士,有时候天真的令人发噱。
徐州都已经展开了攻势,还问“其意何为”?
很明显,孔融是有一句潜台词没有问出的。
他想问的是,王政这次调遣兵马从琅琊东武对北海国的南面发动的,到底是试探性地进攻,抑或是展开的总攻呢。
“王御寇此子与一般黄巾贼寇不同。”
沉吟来了会,武安国说道:“俺瞧他这两年来的兵事举动,除了刚起事时攻临淄和青州一些郡县有些操之急切,略显青涩,其后掠琅琊、陷彭城、克下邳,无一不是谋定而后动,但凡发作,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便如此番东武发动攻势之前,其实已有月余的小股骚扰试探,应是早有预谋。”
“早有预谋?”
言下之意,这便是揭开了对我北海总攻的序幕了?
孔融心中了然,武安国说的不错。可他仍然忍不住大失所望,强行压制下的怒气,又腾腾上来。
“徐州王贼早有预谋,可本相不也是早就下过令谕,命各处要地守军,厉兵秣马严阵以待的么?”
孔融长身而起,来回走动起来,步伐短促而急躁,一边踱步一边疾言自语:“安国,之前你言南面或有隐忧,本相也允了你的要求,特地增援了五百骑兵前往高密县,可为何竟是这般结果?”
“为何这般情况下,竟还是七日内连失两城?”
武安国默然无语,好一会才道:“一则敌人占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便宜,咱们事先便有提醒,两城守军恐怕还是懈怠了...”
“二则么...”顿了顿,武安国看想孔融,叹了口气:“敌人主将带头先登不说,连罗镇都没在其手上走过十个回合便被阵斩,因而士气大溃,固有惨败。”
“什么?”
听到这话,孔融两眼瞪圆,一脸的不可置信:“情报是否有误,罗镇怎会这般不堪?”
罗镇乃是之前派去增援高密时特地安排过去的主将,本是武安国的副手,孔融和武安国深知其能。
当年诸侯八路军马,会盟共击董卓,却在虎牢关为吕布所阻,武安国便曾使铁锤飞马而出,与吕布战了十余合,结果被其一戟砍断手腕,弃锤于地而走,正是罗镇及时上前,迫马相迎,挡住了吕布两三个回合,其后八路军兵齐出,武安国方才得救。
这一战下来,吕布盖世无敌的威名深入人心,武安国和罗镇两人亦算了证明了自己。
虽然很是狼狈,但起码他们都还撑了几个回合,且从这位温侯的手里逃了性命。
这样的罗镇,这一次竟在敌将手里没走过十个回合?
那岂不是说,此人之勇,亦是万夫不当,近乎吕布了?
只听啪嗒一声,却是孔融失神之下,竟将桉前的茶盏也弄翻了,水流了满地,他却丝毫不顾风仪,指着武安国喝问道:“敌将叫甚名字?”
具有这样勇武的有能者不可能籍籍无名,而王政麾下之前却无这等熊虎之将,孔融现在反而想的更多,他十分害怕这次徐州的背后,还站着别的人...
比如那据说和王政结盟过的袁术。
武安国很是理解孔融这个反应,他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脑海中亦闪掠过同样的念头。
“此人名叫黄忠。”武安国缓声说道:“以俺的了解,此人或许是王政这段时间从徐州挑出来的勇将,毕竟霸王故里,民间有此等勐人倒也不算稀奇。”
“相国,眼下之急,还是在商议对策,两国交战,一人之力毕竟有限,无关大局。”
听到这话,孔融怔怔地看着武安国,半晌,重新坐回几桉,嘶哑着嗓子问:“有何对策,速速道来罢。”
敌国来袭,应对之策,不外乎和、战两途。
徐州既然主动发起的这场攻势,又是蓄谋已久,和谈自然没可能,那么,就只剩下应战这一个办法了。
该怎么应战?
在武安国向来,无非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调兵遣将就是。
“调遣营陵、淳于诸道兵马即可南下,援助昌安。”武安国道:“徐州军既下平昌、高密,接下来要么去夷安,那边是往东直取东来,要么继续北上威胁平寿,如今兵力不可分散,二者相权选其一,咱们还是要选昌安!”
“此城有江河之险,足可依赖,再设上良将、精卒,布置得当,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