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大吼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抽出了腰间的钢刀,大声道:“将军说得对,是我们一时害怕失了智,猪油蒙了心,将军,我们错了,按军法,你现在就可以斩了我们,但请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会让你看着,我们仍然是英勇的战士!”
巴特尔说着,扬起弯刀,大叫道,“有种的,跟我杀吴儿啊!”他一马当先,转身冲了回去,而那十几个想要逃跑的军士,也都纷纷扔下手中的轻伤员或者是尸体,转而抽刃上前搏斗!
掌旗的军士有些失望:“将军,我们,我们是不撤了吗?”
贺兰哈里木二话不说,从地上摸起两个散落在晋军尸体上的硫黄包,往身后的木厢里一丢,转而点火向着这个空厢里一扔。
顿时,这个木厢就燃烧起了大火,变成了一具火球,他转过头,火光照耀着他的眼睛,只听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谁要想逃,自己跳下去吧!乞比何,升旗,吹号,我就在这里,一步不退地跟吴儿拼了!”
这个名叫乞比何的掌旗兵,挺起胸,大声应诺,而慕容霍集布身边的一个槊手,则从地上拿起一根两丈多长的推杆,递向了乞比何,乞比何迅速地把将旗缠在了槊杆的杆头之上,然后双手拿着槊尾,高高地举起,一面写着“贺兰”字样的大旗,就这样立于城头,而随着这大将旗的升起,迎风飘扬,四周的城墙之上,响起了一阵鲜卑语的欢呼之声,而冲天的杀气,则猛然四溢。
慕容霍集布叹服地说道:“久闻贺兰哈里布将军深得军心,精通兵法,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可是,我方的士气固然迅速地提升了,但是敌军也知道了您的位置,现在这段城墙之上,敌军可是有数量的优势,要是他们全冲向这里,只怕我们难以阻挡啊。”
贺兰哈里木笑着摆了摆手,一指前方那泛着血色,漂着白骨的王水滩,沉声道:“看到没有,这些吴儿弄巧成拙,把这里前面方圆十几步的地方,全都弄成了王水滩,这里没有敌军敢突破了,想过来,得绕道从两边来,这就给了我们能以少量士兵挡住他们的机会,因为…………”
他说着,一指两边,只见一片瓦砾堆中,只留下了两条狭窄的,只容得下两只脚并足而过的通道,两边的地上,尽是尖锐的石块,破碎的刀矛刃片,还有散乱的箭头矢尖,以及固定木梁的铆钉,任何人看到都会明白过来,想要绕过这小路,从瓦砾堆里经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踩上去那几乎就会给这些锐器刺穿脚掌,若是倒地,几乎就是万刃穿身,会立即送命。
慕容霍集布点了点头:“确实,守住小路可没那么困难,只要三分之一的兵力就足够了,现在给毁掉的木厢也只有中央城门这段,别的地方的援军还在不断地上城,只要我们能挺住一刻钟,那我们的援军都能杀过来,这些攻上城头的吴儿,就可以解决了!”
贺兰哈里木正色道:“不错,现在我们有王水来守住正面,只要防住敌军两侧的突破,那就有足够的时间,让周围的兄弟们全都退到这附近防守,守住两边的小路,撑到战局逆转!”
乞比何突然说道:“可是哈里木将军,要是敌军这个时候用投石车,或者是大量的弓箭来射我们,我们的人数密集,如何是好?”
贺兰哈里木咬了咬牙:“所以得吸引他们的人也过来进攻,敌我在一起混战,想必晋军也不敢轻易地发石攻击,至于弓箭,我们不怕,这里是内城墙,他们没这么容易只靠弓箭就杀光我们的,兄弟们,生死有命,此战能不能守住城头,就看…………”
他的话音未落,却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见一个矮小而矫健的身形,从城头上一飞冲天,直接就跳到了离城头高出一丈左右的地方,就在空中,弯弓搭箭,对着贺兰哈里木,就是一箭射出。
贺兰哈里木身前的两个亲卫连声道:“当心!”他们连忙举着木盾,挡在了贺兰哈里木的面前,只听到“彭”地一声,当前那个顶盾的卫士,居然连退了两步,而从贺兰哈里木这个方向甚至可以看到,盾背隐约出现了一个箭头,这一箭之力,竟然透盾而过,即使是以弓术见长的这些鲜卑人,也不免微微脸上变色。
贺兰哈里木一把排开两个为他挡箭的卫士,只见空中的那人,双手张开,两手和肋部之间,多出了几道象蝙蝠翅膀一样的布隔,这让他在空中可以缓缓地下落,不至于落到那王水滩或者是瓦砾堆之中,这是一个土黄色衣服的矮子,身高不过五尺,左手持着挂牌,右手拿着一把铁锤,戴着铁盔,全副武装,而一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隔着二十步远,也能感觉到他的冲天杀意。
二十多个爪勾,搭在他身后的垛口之上,随着这个矮子勇士的下落,二十余个背剑拿斧的矮人战士,也都先后翻上了城头,那个空中的矮子落到了地上,看着贺兰哈里木,举锤向之,怒道:“贺兰哈里木,还我老肥兄弟的命来!”
贺兰哈里木沉声道:“来将何人,报上姓名!”
那矮子厉声道:“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摸金校尉胡九九是也,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