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能够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调教到如今的程度。
‘子爵阁下’的这份手段,真是让哉蒙钦佩万分啊。”
等最后出去的迈尔斯顺手关好房门,脚步声逐渐远去。
重新收拾好情绪和表情的哉蒙浅笑着,冲洛萨主动搭话道。
虽然那个咬词很重的‘子爵’嘲讽意味十足。
但在神情态度上,却要比面对门罗都时的不屑和憋闷好上许多。
是面对一个尊敬的对手,应有的姿态。
也由不得他不尊敬。
与被他看作纯粹只是抱上了大腿,才有资格站到自己面前的门罗都不同。
新换上来的洛萨,可是一开始就虎口夺食,从自己手中截走了门罗都一行。
然后,又一路逆袭,以一个小小男爵的身份挑动整个公国的局势。用一场场胜利裹挟大半南部贵族的力量,将自己打得大败亏输的豪杰。
甭管他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背后又是哪个强国在支持。
都无可变更着铁一般的事实。
看不起洛萨,被他击败的自己岂非更不上档次。
虽然在洛萨看来是有那么点意思。
可不知情又心高气傲的哉蒙,如何能够接受。
“为什么要说‘调教’?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一样。
我觉得用指导,应该更加合适些吧。
毕竟。
门罗都他本就有这方面的天赋,我只是让这天赋更快展现了出来罢了。”
洛萨用相似的浅笑作为回应。
明明是相同的地点,时间也不过相差三四分钟。
气氛却由剑拔弩张,变成了老朋友久别重逢的和谐场面一样。
“不过,现在这里是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场合,我却也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无关的问题。”
没有给哉蒙就洛萨与门罗都之间的关系,继续开嘲讽的机会。
闲扯了一句后,洛萨马上正色起来,抛出了自己的正题。
“哉蒙阁下,我想请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林朋爵士遇刺那件事的真相。”
“林朋爵士遇刺?
哦,您是指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吧?怎么这么问?
我记得当初那件事,可是由洛萨阁下您亲自出马侦破,最终没有线索才不了了之的。
现在却旧事重提……
嗯?
您是怀疑我和这件事有关系?
或者说,您之后又找到了什么证据,指证是我指使了那起刺杀事件呢?”
“的确有些新线索。”
洛萨点了点头。
“虽然不能证明哉蒙阁下是幕后主使,却也显示你和这件事有很大牵扯。
再加上你现在所展露的野心,有策划这起事件的动机。
我有理由相信,您是知道些什么的。”
“是这样啊。”
“不过,洛萨阁下大概是误会了。
我当初的确只是恰逢其会,并没有参与这一阴谋。
我所知道的情况,也只是洛萨阁下调查公布出来的那些,没什么其他的内情能够提供给您。”
盯着哉蒙笑盈盈的面孔看了好一会儿,洛萨才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
“我现在倒是相信哉蒙阁下,并非策划这起事件的主谋了。”
“哦?”
“因为如果是你策划了这起事件,以你的高傲性格,这会儿绝不会遮遮掩掩地,而是坦然承认下来。”
“是吗?
我就当这是您的称赞,先行谢过了。”
“客气”,洛萨随意回了一句。
“不过,哉蒙阁下说自己不了解其中的隐情,就纯粹是在欺骗我了。
要问有什么凭据的话?
就当是我的直觉吧。”
其实,是洛萨通过哉蒙的回答和微表情变化,结合酒馆的情报分析出来的。
只是这套分析缺少事实依据,未必能让哉蒙信服,洛萨也就不多费口舌分说。
“是吗?或许吧。”
哉蒙笑意不改,口头上却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片刻的相视无言后,洛萨呼了口气,向后靠上椅背扯出另外一个话题。
“哉蒙阁下,对自己之后的结局,有过什么设想吗?”
“当然有啊”,哉蒙故作无奈地摊开双手,“左右,也不过是个死罢了。
区别,只是死的过程,和对外的解释罢了。
最好的结果,大概是‘在战场上身负重伤,救治无效去世’了吧。
洛萨阁下以为如何?”
“不不”,哉蒙戏谑的眼神中,洛萨微微摇头。
“哉蒙阁下素有计较,当知门罗都不会杀你。
从情感上来说。
有你弑杀父亲在前,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