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乌察笃汗手下仅次于岱钦图的第二员大将,一直不甘心屈居岱钦图之下。岱钦图在宁州之役中阵亡后,乌察笃汗对他委以重任, 让他作为主将,攻打晋朝。
在通过京城的消息渠道得知晋朝守军粮草不足后,他并没有立刻向前推进,而是给晋朝人设计了两条路。
第一条,仍旧坚守他们那条所谓的“防线”, 等到弹尽粮绝,就可以轻易地击破他们;第二条, 试图攻打济州城, 在残酷的攻城战中被反复消耗,最后同样可以轻易击败他们。
无论他们选择哪条路, 结果都是死路一条。
他对自己的设计感到非常满意。
“岱钦图那个废物。”他对副将说, “只不过是打一个宁州,居然能把性命丢在那里,他的部下还说晋朝人有巫术……真是笑话!我一路打到这里,就没见过什么巫术!难道这巫术还是西边才有, 东边无的吗?”
“大将军说的是。”一旁的副将连连附和,“晋朝人连围城都不敢上前,生怕靠近了被弓箭射中, 怎么会有什么巫术?只不过是掩饰他们无能的借口罢了!”
他面露嘲笑之色,挥了挥手中的长弓,似乎是想威慑一下城下的晋朝士兵。
砰!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那条手臂带着手中的弓箭一同往后飞去。
鞑靼将领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副将的惨叫还没出口,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这是什么!”鞑靼将领满面惊惧,方才的得意已经消失无踪,“蹲下!都赶快蹲下!”
晋朝人为什么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击中他们!
这怎么可能!
巫术!这真的是巫术!
岱钦图的部下没有说谎!岱钦图死在巫术之下,现在他也要重复同样的命运了!
几轮连射过后,城头上方才耀武扬威的鞑靼士兵已经全部消失了。
沈云霁快步赶回谢韫之面前,单膝跪下:“老师。”
“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
这场攻城战的确非常残酷。
不过是对城上的鞑靼士兵来说。
只要他们一从城上探头,密集的子弹就像雨点一样砸来,只要被击中,非死即重伤。
而他们并没有任何反击手段,甚至连防御都非常困难。
他们已经发现了,晋朝人用来攻击他们的并不是巫术,而是一种新型的武器。
“狄岚从来没有提到过,晋朝还有这种武器!”鞑靼将领侥幸捡回一条命,捏着手中变形的铅弹,十分愤怒,“他居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这个叛徒,小人!”他痛骂狄岚,“等我回到王帐,一定要把此事告诉可汗!”
他不知道的是,狄岚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跳得比他还高。
被困在城内的鞑靼士兵终于体会到了晋朝守军当初的感觉。
四面楚歌,无计可施。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
“后援怎么还没有到?”鞑靼将领十分焦急,“他们不是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济州城十里之外的地方,刚刚伏击了一支鞑靼后勤的魏烨一挥手,让士兵去清点物资。
京城筹措的军粮还没有送到,但目前看起来,好像也不大需要了。
“去,把这一半物资送去给顾将军。”他对部下道。
“是!”
……
济州城下,西北军中军大帐内,谢韫之正在同纪禀聊天。
时刻盯紧城墙上方的动静并不需要太多兵力,他们甚至可以三班倒,至于剩下的士兵,平日做得最多的其实是收敛平民尸体,挖坑掩埋。
济州城位置偏远,并不繁华,但毕竟是一州州府,也有十几万人口。要收敛这些尸骨,已经是十分繁重的工作。
“若是这场仗打完,鞑靼缩回漠北,主公又作如何打算?”纪禀问她。
“这还用问吗?”谢韫之道,“来都来了,难道回去?”
她足足带了五万兵马前来,只留了一万人驻守西北,就是有集中兵力直取京城的意思。
“……哦。”纪禀抿了抿唇,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谢韫之看向他,“有话想说?”
“没事。”纪禀摇摇头,仍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纪禀告辞出去。谢韫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光动了动,召唤帐外的亲兵。
“去把沈云霁叫过来。”她说,“我有事要同他商议。”
……
济州城内的鞑靼主将还在焦急地等待着援兵,外围的援兵却是一头雾水,难以理解目前的状况。
晋朝的军队包围了济州城,看起来和大将军先前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出入,但他们一旦靠近济州城,就会遭遇猛烈的攻击,根本无法探知包围圈内的状况。只能通过旗帜辨认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