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说明她习惯于听从带有神秘色彩的权威者的命令;善良,说明她有感同身受苦难的品德,还有更为敏感的心灵;坚毅,说明她在认定了一个目标之后有更为强大的毅力去执行。
疯医生的瞳孔在无人可见的黑暗处泛起了猩红的血气,舌尖轻轻舔过锋利的犬齿,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
路易十三脸上显出了一种不应该出现在国王脸上的狡狯:“不,你可以!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他就能怎么来到这里,否则——你要知道,即使我现在看起来很糟糕,我也有办法让你吃大苦头。”
虔诚,善良,坚毅。
她迟疑了一下,想到密道里医生随口说出的话,心神一定。
侍女跪在她床边:“文森特先生已经被带出去了,国王陛下并且并不严重,应该很快就能痊愈,但是——”
——当然,这并不是为了什么浅薄的地位,只不过是在帮主人排忧解难。
就像她听从父母之命,在天主的注视下与路易十三结婚,并近乎执着地爱着这个糟糕的丈夫一般,如果给她换一个目标……
“也许,陛下,但很遗憾我并不能帮助您,我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艾利亚诺拉头上顶着“爱丽丝”这么个女名爱称开不开心他不知道,不过设身处地想一下,俊美瘦削的医生觉得自己有些反胃,他颔首,彬彬有礼地回复自己的病人。
他最后的话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文森特的眉头高高地扬起,难得地对一个男人的自信感到了敬佩:“尽管如此,但是尊敬的陛下,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医生,请恕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将一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渡到枫丹白露宫。”
两人沿着密道返回,脱离了浑浊闷热的香料气味后,密道带有灰尘的空气也显得格外可爱起来,侍女依旧在前方带路,文森特审视了一番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女的背影,想到她刚才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的愤怒,带着点试探和无奈道:“我应该怎么办?王后陛下——”
文森特看似安慰,实则火上浇油:“的确,在只有夫妻扶持的艰难时刻,国王陛下的行为是对王后的背叛,就算我是男人,也无法忍受这样不忠诚的行为,更何况王后已经做到了一位妻子能够做到的最好,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对天父赐予的纯洁婚姻的亵渎。”
这是多么美好的品质啊。
是的,这只是在为国王夫妇排忧解难!
过度的气愤和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让他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口齿也清楚起来:“我美丽的爱丽丝——我的小玫瑰!他……怎么能接受这样可怕的折磨……天啊,都是因为我……”
他的这一番话明显很对侍女的胃口,对着这样一个“自己人”,侍女忍不住滔滔不绝起来:“……从凡尔赛宫就是这样,男人找情妇这没什么,他们都是这样花心,尤其是富有高卢的国王陛下,有几次陛下的过夜费还是王后替他支付的,阿黛拉王后虔诚、善良、坚毅,她是一位完美的王后,唯一不太好的是还未生下国王的继承人,但她还年轻,未来时间还长,在她的冠冕被动摇前,还有很多机会去弥补这歌遗憾,但是……”
——现在国王和王后的处境这样艰难,加上国王对王后并不热衷,如果王后陛下还是像从前那样只知道依靠国王陛下,那他们的生活或许会变得更加糟糕,也许他们现在非常需要一名衷心的仆人能为王后说明白其中的道理。
侍女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很抱歉,我们都知道这不是您的错,王后陛下也没有想到,在这样危急的时候,国王陛下心里想的还是那个狡猾放浪的阉伶……他这是对忠诚的王后的羞辱!”
文森特漫不经心地听着侍女的抱怨,嗯嗯地应答着,一边在心里感叹。
这样想着,侍女一凡之前打算按下此事不让王后生气的想法,凑到阿黛拉王后耳边,快速地说出了在国王那里听到的一切。
尚未听完侍女的回报,阿黛拉就两眼一翻要
路易十三含糊地动了动手臂,呼噜呼噜地发出几声粗浊的鼻音,用带着点哨音的含混语气说:“你……从外面来——告诉我,……大教堂的……艾利亚现在怎么样了?——那群卑劣的贱民!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爱丽丝——”
为了保护圣母大教堂里那朵可爱的灵感玫瑰,他也要开始干活啦。
侍女激动的两颊发红,一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焰。
“不……不……”发现医生有要离开的意思,国王立即重重地拍打了一下床沿,“我要你去看看他,然后把他带到我身边!我可怜的爱丽丝……他是无法那样可悲地生活下去的……只有在我身边!在伟大的他所深爱的国王身边!”
阿黛拉王后靠在床头等待为国王看诊的医生回来告诉她国王的病情,但回来的只有侍女一人,她一怔,往侍女身后看了看,没有看见那个异常好看的医生:“怎么只有你?国王陛下怎么样了?”
文森特注意到身旁的王后侍女脸上已经露出了忍无可忍的神色,她必定是在为自己可怜的女主人而感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