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鸠占鹊巢。”
“看来,我们要等到晚上再来看看了。”君辞双手环胸,看着面前的小房子神情难辨。
这个村子,难道真的供奉了一个邪神?
兰姜心满意足地从那位妇人那里得到了大量情报,扭头就分享给君辞和楚邃南。
“刚刚那位大婶。”他指着已经到不远处的一块石板上洗衣服的妇人,压低声音说道:“她是个寡妇,独自带着两个孩子。”
“然后呢?”君辞朝前面走了一段距离,把巨石甩在身后。
兰姜和楚邃南追上去,兰姜继续说道:“她说她是外村嫁过来的,生下小女儿没两年丈夫就得了急病去世了,对于这个村子里祭拜观音像的习俗,她一直很不能理解,但她丈夫以前也这么做,她一个外姓人,实在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偶尔看到外面来的人对观音像有兴趣好心提点两句,再多的她就不敢做了,毕竟她现在还住在这个村子里,自己的儿女也在村小上学。”
“那她知道这个村子私下里在做什么事吗?”君辞问道。
兰姜果断摇头:“她一个外姓人,又死了丈夫,在村民眼中根本就不算是他们崇山村的人,恐怕不仅不会让她参与进来,还要对她日防夜防。”
庐姜市村子多,兰姜经常跟各种各样的村民打交道,自然知道这些村子的弯弯绕绕。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三人调头往回走。
“君大师,楚队,你们说,我老大和阮鲜到底去哪儿了?”兰姜担忧道。
他在这个村子转了这么久,丝毫没有感受到他们两人的气息。
“你有没有他们的贴身衣物?”君辞问他。
兰姜:“这个方法我们试过,找不出他们的踪迹,只能算出他们进入崇山村了,但进来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完全算不出来。”
“那就只有等今晚看看。”君辞看向不远处的山,这里地势高,山顶上还有一点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诱丨人。
楚邃南说道:“石谷绝对知道点什么。”
君辞点点头:“确实,但他不愿意说,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石谷孤家寡人一个,身体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这样的人反而更难缠。
“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兰姜刚才在他家里就想问了,石谷这个情况,看起来根本不是生病,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气。
生气一旦流失,对人的打击是致命的。
“观音像。”君辞说了三个字,兰姜顿时明白了。
他抱着胳膊:“这什么品种的邪神?这么厉害……”
他对老大和阮鲜的处境更加担忧了。
回去的路上又碰到几个村民,他们在田地里劳作,眼神却一直留意这几个陌生人。
兰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不会是在监视我们吧?”
君辞就差没给他竖大拇指:“非常正确。”
兰姜:“……”
下午,村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响亮的敲锣声。
正在院子里喂鸡的石谷动作一顿,手上装着鸡食的不锈钢盆倏然掉落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鸡食洒落一地。
但他已经没心情去心疼鸡食了,如果有人在他身边,就会发现他全身都在颤抖,瞳孔猛缩,像是遇到了极为可怕的事。
“石谷,你怎么了?”兰姜听到敲锣声走出来,就看到石谷站在院子里,身体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他急忙冲过去扶住他的肩膀。
“祭品,他们找到新鲜的祭品了。”石谷神色惊恐,忽然抓住兰姜的手祈求道:“救救他们,你一定要救救他们!”
他的力气极大,兰姜一时间居然挣脱不开。
他安抚道:“你先别急,慢慢说,什么祭品?还有,你让我救谁?”
石谷捂住脸,忽然蹲下来痛哭出声:“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
“你害了谁?说清楚!”兰姜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猛地把石谷提起来,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
“简奕,和阮鲜。”
天刚刚擦黑,村子里的锣鼓声又响了起来,伴随着嘈杂的人声,显得特别热闹。
君辞四人躲在村外的杂草丛中悄悄朝村子里面看,发现家家户户都关着灯,村民们举着火把,脚步极快地朝着村子的最里面走去。
“他们应该是去村里的祠堂。”兰姜小声道。
不止是大人过去,就连小孩子都被大人牵着一起往祠堂走。
还有尚在襁褓的婴儿,也被母亲抱着,一个都没有落下。
十几分钟之后,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四人从草丛里走出来,看着黑寂寂的村子,神色凝重。
“熊邦,你守在这里,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兰姜,你去守着村子的入口,我和君辞过去看看。”
熊邦和兰姜立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