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柯镇恶重新取过一张白纸,提笔写道:“
而般若境的柯镇恶便可以在最深层次的入定中,如翻阅相册一般,将那些尘封的记忆揭开,就如他当年在六欲天魔大阵的幻境中,可以把前世的记忆当作图片翻阅一般。
刚才提笔,他写的只是序言,当然,近代史部分自然绝口不提,以历史朝代代替,最后强调一下宪法的地位。
而正是这种直白的文字里,所显露的理念,让冯蘅震惊。
……
冯蘅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也正色起来,道:“其实你所写的这套宪法,是很好的,这皇帝之外的四大机构也是这几天虫虫与大臣定下的,只是你把皇帝的权力分给了御史台,看起来事给百姓权力,实际上,百姓很难行使,最后恐怕还是会被百官攫取。”
因此只要是看过的东西,柯镇恶便能够通过入定回忆出来,万幸的是,宪法他虽然只看过一遍,但终归看过。
柯镇恶道:“写是一定要写的,暂时不能发挥作用,那就慢慢来,花上几十年,让这颗种子在百姓心里发芽,最终终究会开花结果的。”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皇帝的权力被极大的限制了。
因为这一套法律从体系上实在太完备了,将国家的职能,官府、军队的职能、百姓的权利义务解释得十分透彻。
第一章总纲
冯蘅摇了摇头,把这种质疑自己的奇怪念头甩出脑海,复又看向自己的相公。
会被想起,但是在某些时候,通过某些特定的手段,又能够突然回忆起来。
这也是冯蘅惊讶的第二个方面。
非是柯镇恶的行文有多么晦涩。
冯蘅翻了个白眼:“不是折服,我看你是想要把你儿子的前途给折断!”
冯蘅知道自己的丈夫常说侠义精神,常讲为国为民,却不知他竟将百姓的地位放得如此高。
柯镇恶点头道:“其实我是想写皇帝最多当十年,之后必须传位,不过要是这样写,恐怕姓柯的不够选,到头来还是要传给外人。”
恰恰相反,柯镇恶的行文十分直白,白到任何一个识字的人都能明白这些文字代表的意思,就算是不识字的人,只要听人念上一遍,也能清楚明白。
“等开花结果了,你柯家的后代差不多都得变成花肥!”冯蘅又瞪了柯镇恶一眼:“天下广大,尤其是你前几日画得那版图,南北东西至少万
入定约莫半个时辰,柯镇恶终于再次动笔。
柯镇恶的书写速度极快,静夜的屋中,只能听到连绵不断的沙沙声,以及灯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滋滋声。
这其实就是将后世的代表大会改了一个名字照搬了过来,只做了很少的修改,这对柯镇恶而言毫无难度,毫无违和,但对身处这个时代的人而言,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了。
因为这一套律法中所体现的政治智慧十分高明,以冯蘅对自己相公的了解,他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政治智慧的。
百姓是国家的主人、百姓可以任命和罢免官员,百姓甚至还可以直接否决皇帝的政令。
柯镇恶拍了拍写下的厚厚一叠白纸,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道:“自秦汉以来,天下鲜有三百年的王朝,这天下本就应该是天下人的天下,并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如果有一天,天下的百姓都说姓柯的不配当皇帝了,那这皇位就让出去,就算不让,那也是不行的。”
接下来的具体条文他还要从潜意识里面去翻阅,然后再酌情抄录下来。
而所谓的御史台并不是冯蘅熟知的御史台,而是一种她从未想过的权力机构。因为御使不是由皇帝和大臣任免,而是由百姓自己选举出来的。
成亲二十多年,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妻子露出这么小女儿的举动了。
柯镇恶化了近两个时辰将这篇律法的初稿写完,又通读了一遍,查漏补缺,忽然看到自己的妻子又是摇头又是捂脸。
冯蘅看着一张张被写满的纸,心中思绪翻腾,饶是以她的聪慧,一时间也无法完全理解柯镇恶为什么会写出这么一套匪夷所思的律法来。
冯蘅不满道:“这就是你这么写的原因?如果皇室没有人能够得到御史台认可,就不要皇帝?”
冯蘅见状顿时精神一震。
就没见过这样坑儿子的。
第一条中华是皇帝领导的、以农工士商为基础的百姓专政国家。皇帝是百姓的一员,官员是从百姓中选出的管理者,受百姓监督……
柯镇恶忽然笑着打趣道:“怎么了,是不是被你家相公的才华折服了!”
这些都是明确写在这套律法当中的,其中最直白的便是,在第三章国家机构中,排在最前面的竟不是皇帝,而是御史台,皇帝只排在第二位。
这让冯蘅有些怀疑,柯镇恶到底是不是自己儿子的亲爹。
不过金朝的覆灭,本来就是明教这群大逆不道的人干出来的事情,若是上马这样一套律法,反对声音也未必有那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