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后陆续把男人家里的一些必需品搬到了杨余家里,杨余陈设简单的卧室里,换上了男人家中舒舒服服的双人床,孤单立在墙边的衣柜也被一个更大的木质衣柜替换下来,里面是挂放得整整齐齐满满的衣服,杨余的在左边,男人的在右边,丝毫不乱。
衣柜和床都是直接从男人家拉过来的,杨余屋里原本的小床和柜子都被替换了过去。
厕所柜子上的牙刷杯旁边,摆上了另一只牙刷杯,旁边放着一只电动剃须刀。好几瓶见过的没见过的啫喱水稳稳当当放在洗漱台上,挨着杨余原本的柠檬味洗发露。
门口的鞋架也放上了另一个人的鞋子,几双大皮鞋老老实实地挤在小鞋架的底层,上面半层放了男人的两双黑色系运动鞋,旁边放着小了两号的米色系帆布鞋,最上面一层是杨余的白蓝灰色系运动鞋。
门口放了一块柔软的垫子,沙发上摆上了新的胖胖软软的抱枕,连电话机旁边都放上了一瓶新买的水仙花,白色的花苞鼓涨,顶头裂开小小的细缝,飘出幽微的香气来。水仙花瓶里还插了几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根被仔细用剪刀斜剪下一小节,贴靠在白色花苞旁边,被绿叶衬托着,静静绽放。花瓶的位置刚好在白天的时候可以晒到阳光,他们也不用担心植物晒不到光枯死了。
玫瑰是男人求婚那天被送过来的,两人终于从床上腻歪起来后男人起来做了个饭,然后带着做好的午餐和被送来的玫瑰花束走进了卧室,把瘫在床上起不来的杨余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杨余抱着那一大捧绽放的玫瑰花小小的弯了弯嘴角,小心翼翼用嘴唇碰了碰柔嫩的花瓣,然后被男人弯腰亲了亲他湿红的眼眶。
后来那捧玫瑰被邰逍挨个用剪刀在根部斜着剪下一小段,插入一个随花束一起被送来的玻璃花瓶里,被好好的放在阳台上——店员说这样能让花活很久,不会很快就枯死。
每天清晨的时候,都能看到玫瑰花瓣上细小的晶莹晨露。
一个矮胖胖胖的小鱼缸放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里面游着两条小鱼,一条金色一条橘色,互相追逐着对方的尾巴,在景观水草的缝隙间绕来绕去,待它们七秒的记忆被遗忘时,就又开始了亲密的追逐游戏。
这个往常稍显冷寂的空旷家中,终于慢慢聚起了人气——除了他父亲以前的那个卧室没有动,其他的生活空间都染上了男人的痕迹。
这样他才真切的感受到有另一个人实实在在地进入了自己的生命。
等到收拾好的那天,杨余看着一点点终于变满的家,满足地窝在沙发里晒太阳。他把半张脸埋在软乎乎的抱枕里,盯着鱼缸里追着尾巴互相玩的两条小鱼傻笑。
厨房里的男人把从自家厨房带来的东西一点点按自己的习惯摆好位置,出来就看见小东西一个人傻兮兮地抱着个抱枕缩成一团,一双黑眼睛弯起来,长翘的睫毛在空气中轻触那些自由飘动的浮尘。
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原本蜷缩得像只小仓鼠的人一下扭头看了过来,莹润的黑眼睛里全是欣悦,笑得露出了半圈小白牙,把原本抱在怀里的抱枕撇到了一边,然后双手向他张开要抱抱。
阳光笼罩在他身边,温润的黑眸里映着一个小小的他,除了他还有这个被填得满当当的家。阳光从年轻人的脸侧面打过来,照亮了他一边脸颊和耳朵边上的一圈细细绒毛。
像是一个坐在光里的孩子,笑着对他伸出手。
啧,这是谁家的小可爱。
要命。
邰遥慢悠悠上前,弯腰一把搂住了张开双臂的小媳妇,半跪在地上,把脸埋进白白软软的媳妇怀里蹭了蹭,轻轻咬了一口白嫩的脖颈,把带着淡淡柠檬香的气息吸入鼻中,进入心肺。
杨余搂着埋进自己怀里乱吸乱闻的男人,不自觉勾了勾唇。他越来越多的感受到这人幼稚的一面了,有时候简直像个小孩子,撒起娇来让人扛不住。
男人把杨余推倒在沙发里,自己也硬是挤了进去。杨余被紧紧夹在男人与沙发靠背之间,手掌抵着男人的胸口,被搂在男人怀里动弹不得。
“邰哥?”杨余眨了眨眼,看着把脸挤到他面前的人。
“刚才笑什么呢?”邰遥不答反问,搭在小美人腰间的右手抬了起来,放在他微红的耳垂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杨余耳边的碎发,然后食指一点一点地轻按薄红的耳垂,“耳朵红什么啊?”
“没......没什么......就高兴。”杨余不好意思地支吾道,小扇子似的睫羽扑闪扑闪,一双杏眼躲躲闪闪不肯直视男人。
“呵。”磁性的男低音从嗓子里哼鸣出来,带着愉悦的情绪,让杨余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他抬眼看了看男人,那双深棕色的眸子正牢牢地盯着自己,里面没了初见时的戏谑与不正经,好像随时就能撕掉衬衫把他扔上床大战三百回合,取而代之的是最近越来越常见的,温柔平静的眼神,含着淡淡的纵容。
“什么时候毕业啊?”邰遥几根手指相继轻轻点击在男孩子的肌肤上,像是弹琴一般,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