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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是坚硬冰冷的地砖,申芝玲挣扎地爬起身,环顾四周,眉头紧皱。
这是哪里?她还在沈府吗?
她掌管沈府上下的日常清扫,沈府里怎么会还有她不知道的地方。头疼得厉害,申芝玲一面揉着额角一面回想,白日里闹了一通,多亏死丫头拖住了那个侍卫,她提心吊胆地当了半日差,回到房间想吃碗茶水,然后昏昏沉沉,就...
!
是百灵和那侍卫勾结,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果了她!
“百灵!出来!”申芝玲不知道自己在对着谁喊,四周全是密不透风的石砖,“我知道你在这!”
北面墙砖的背后,另一间密室里,申百灵同样惊恐万分,手脚被紧紧捆在凳子上,嘴巴里塞着手绢,她听得见姐姐的声音,却无法开口回应。
狭长的密道阻绝了女人凄厉的声音,密道另一端的书房里,沈筠斋看着跪在面前的下属,淡淡地开口问道:“凌霄,你确定三年前那个女人没有将此事告知申氏?”
“回大人,三年前是奴才亲自审的,用了刑,蕊珠不曾改口。之后奴才按照您的吩咐亲自押送她前往崖州,她不曾有机会接触旁人。奴才肯定,请大人放心。”
沈筠斋闻言,喉头滚了滚,微微松了口气。
即便如此,为了以防万一......
“里面那个,审仔细些。”
“奴才遵命。”
沈筠斋起身,走至书架前,转动最上层的机关,两侧的书架缓缓往两边移动,露出中间一道窄门来。走了片刻,凌霄进入第一间密室,沈筠斋则在第二间密室入口停步。百灵看见沈筠斋的脸,先是一愣,片刻后又颤抖地挣扎起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沈筠斋的脸越离越近,她退无可退,只能绝望地闭上双眼,然后,感觉到下额被人捏住,百灵听见无比轻又分外冷的声音。
“好好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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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大人,蕊珠姑娘来了,说是来送点心。”凌霄先一步进来通传。
沈筠斋从奏折中抬眼,先是眉头轻皱,怎的这么晚来了,后又转念一想,元卿自有孕后,总是睡着睡着馋醒了,估摸着是小厨房开了火,做多了又吃不完,这才想起他这个夫君来,差婢女送来。沈筠斋将未干的笔放在一旁,“让她进来。”
开门即飘进一缕清香,冬日里屋内生着炭火,房门久久闭着,一抹淡香让人觉着舒心不少。蕊珠先向他行了礼,她走近些沈筠斋才闻出,是和元卿身上相似的茉莉味儿。于是定睛多看了一眼,这一眼,沈筠斋觉出有些不对来。
她打扮得有些......过头了。
沈筠斋见她从食盒中拿出几碟咸甜糕点,还有一壶酒来,随着她的动作,她头上珠钗点缀的流苏也轻轻摇动。
“平日里不曾见你穿这身衣裳。”沈筠斋打量着她开口说道。
年前宫中赏了些缎子,他给了元卿,她身上这银红缎灰鼠褂子八成是元卿赏的。
蕊珠正在替他斟酒,闻言手腕抖了一下。她没想到大人会注意到这些。
“刚过完年,夫人又怀着小主子,奴婢想,这身喜庆些,就穿着了......”
“夫人今夜可好?现下可睡下了?”
蕊珠拿出准备好的说辞。
“夫人晚膳用了红汤锅子,刚又用了点心,跟大人面前这道玫瑰酥饼是一样的。奴婢出门时正睡下。大人请。”
蕊珠摇摇头。
凌霄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欢喜地谢了恩,刚要喝下,却闻见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他脸色大变,猛然将酒杯扣过来,酒水尽数洒在地上。
沈筠斋放下笔。
沈筠斋突然开口问她,她反应不及。
“赏你了。”
“今
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人心不足,得陇望蜀。
沈筠斋前途无量,京城为天下中心,她不傻,怎么可能去偏远小县嫁与一前途未卜之人。
“行了,你回去吧。夫人那离不开你。”
不识字便好。
nbsp; 沈筠斋听她回话,勾唇轻笑。一直茹素的人,有孕后分外馋荤腥,顿顿都要吃肉才行,简直无辣不欢。沈筠斋绕过她刚斟满的酒杯,夹起一块玫瑰花饼吃起来。
“识字吗?”
沈筠斋扬声唤他进来,眼神示意他看向桌上那杯酒。
“那奴婢替您磨墨吧。”蕊珠怯怯地抬眼看他,平心而论,她模样在沈府婢女间甚为出挑,含羞带怯的模样更平添了一抹柔美。
成了,便能脱离贱籍,谁想做奴才伺候主子,不如自己做主子来得畅快。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是夫人,是夫人她容不下妾室,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夫人不为她争,还不许她为自己争一争吗!她尽心尽力伺候了他这么多年,还为他保守整个王府的秘密,她没有对不起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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