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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像只被抛弃的小狗,程雨知明明昨晚还在床上和我温存,今天就翻脸不认人。我只好给他打电话,结果全部被摁掉了,电话对面只有暂时无法接通的忙音和一堆鸟文英语。
但我静下心坐了一会儿,觉得事发突然却又有些奇怪,程雨知匆匆离开的时候只说了一句家里有事,他和程雨宁早就相依为命再无亲人,家中有事想来也只有一个弟弟程雨宁出了事。
加上从昨晚到今天凌晨程雨知一连串轰炸的语音和消息,不似平时撒娇的语气,准确来说有股怒意和失望。我给程雨宁打了电话过去,得,关机了人家。
这俩兄弟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我匆忙喝了口水,抓起车钥匙就往车库跑。泰鸿湾离我家小二十公里,好巧不巧的前面正好赶上一起交通事故,一路上堵车堵得像条河。
好在我还记得程家的门牌号,咚咚咚敲了几下门,等了好半天才听见有人拖着步子过来开门。
是程雨知开的门,他的左半边脸明显肿了起来,他问我来做什么。我跻身挤了进去,问他的脸是怎么回事,他不回答我,只是让我走。
突然,卧室里传来一阵邦邦邦的砸门声,里面的声音是程雨宁的,他大声地喊:深深是不是你!放我出去!让我见他!
我有点晕了,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啊。我问程雨知为什么把程雨宁关起来,他的脸是不是程雨宁动手弄的。程雨知只是站在那,看着我眼神冷冷地说了一句和你没有关系。
卧室里程雨宁还在砸门,哭喊声愈演愈烈。我准备走过去开门,程雨知拉住了我,我说你不要管我家的事,你听不懂吗?
这是程雨知第一次生气,语气中充满了冷漠,好像我真的只是一个过路的陌生人在多管闲事。
我有点委屈,却也心疼他的脸,依然放低了姿态用求和的口吻对他说:先把小宁放出来,你把他关在里面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面对。你的脸也要处理,家里有没有冰块之类的,帮你敷一下会好很多。
你觉得我们之间很熟吗?
程雨知这一句话我觉得自己仿佛如坠冰窟,被浇灭的热情只剩一点烟往天上蹿,我自顾自地去冰箱里翻出了一袋冰,放到他手里,然后转身走向卧室。
陈深,你再多走一步我就报警。
罪名是什么?非法入侵吗?那你呢,这样锁着程雨宁算不算非法监禁?
卧室那头程雨宁拍门声渐渐变小,想来也是没了力气,只是若有似无地叫我名字。
别开门,陈深,你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开门后会发生什么,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我也并不是第一处理这种情况,甚至可以说是因为你的到来让小宁这么疯狂,你该回去。你别逼我恨你。或者,算我求你。
仔细想想,我好像确实没有什么身份或者立场去打开这扇门。
为什么拉黑我?
小宁用我手机把你拉黑了,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如果可以,我请求你不要问,算是给我和小宁最后留一点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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