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礼场待着,你乱跑什么?”元曜的语气远不如动作温柔。
雪峤手指下意识抓住元曜衣角的布料,“找...找你算账......”
“上次不都两清了,敢问我还有哪里得罪过君儿?”
“先不说这个。”雪峤没心情听元曜装傻,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害怕,“他死了吗?”
“死了。”元曜仔细辨认了一下,“看衣服,应该是鹤君儿身边新来的太监。”
鹤君儿嫉妒心重,之前让贴身太监推雪峤入湖的也是他,雪峤没在宫里树过敌,拢共就得罪过两个人,一个是元曜,一个就是鹤君儿。
“又是他。”雪峤攥紧拳头。
“我若是你,第一次就会了结他,不会给他第二次伤我的机会。”
雪峤面色苍白,只有眼眶是红的,“上次那个太监,不会武功,这次这个,我竟连他的脚步声都没听见,鹤君儿是真的想杀我。”
“这种用身边人刺杀的蠢笨手段,最好对付,一会人来了,知道该怎么做?”
雪峤抿着唇嗯了一声。
巡逻的侍卫很快发现了这边的异况,陛下赶来后,见雪峤被吓坏了的模样,一阵心疼。
可皇帝最后却没严厉惩治鹤君儿,只关了鹤君儿一年禁闭。妃嫔本就是不能出宫的,如今鹤君儿只是不能出殿罢了,在雪峤眼里,这惩罚实在不痛不痒。
他不会隐藏自己的不满,可陛下却说五年前宫里的妃嫔已经走了大半,如今年纪大了,想念念旧情,饶恕鹤君儿一回。
雪峤心里对陛下很是失望,皇帝几次带着元曜来殿里,他都没有好脸色,别说让陛下留宿了,他看起来连房门都不想让陛下进。
慢慢的,陛下对他也冷了。
可刚冷了没几日,鹤君儿就被宫人举报与侍卫私通,皇帝一改常态,再不说什么念旧情的话,直接下令要将鹤君儿乱棍打死。
鹤君儿死之前,哭着吵着要见一面雪峤,雪峤不想见,但皇帝也不知在想什么,直接让人抬着步辇来接他。
鹤君儿一身华服,跪坐在地上,脸上有一个明显的掌印,他赤红着眼睛,一见雪峤来了,立刻变得疯癫,“雪峤,你为何要害我!”
雪峤觉得荒唐:“我何时害过你,你先前两次三番找人刺杀我,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如今你自己犯错私通,怎么还怪到我头上。”
“我一心爱着陛下,怎会和那种低贱的侍卫私通,是你给我下药,是你害我!”他说着,便要爬过来抓雪峤的鞋子。
雪峤惧怕的往皇帝身后躲,“你少胡说......”
雪峤震惊,这鹤君儿怎么死到临头了还想将他拉下马,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真的至于做到这份上吗?
他抓住皇帝的手臂,作势要跪下,“陛下,峤儿的为人您是知道的,我真的没有。”
“朕心里有数。”皇帝在雪峤膝盖着地前将他拉了起来。
然后让雪峤看了宫人乱棍打死鹤君儿的全程。
雪峤回到殿里,闭上眼睛就是鹤君儿的死状,一晚上都没能睡着。
陛下让他去看,不过就是想警告他不要犯跟鹤君儿一样的错误。他怕自己跟元曜的事被走漏风声,也落到一样的下场,之前元曜可是亲了他好多口,虽说没做到最后一步,但也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他让陈小偷偷给元曜送了信,信中内容说的很隐晦,旁人看到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他相信,元曜一定能看懂他写的是什么。
当日,元曜给他回了信,信上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费解】
雪峤将这两个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以为是自己写的信不太清晰,元曜看不懂,于是又重新写了一遍,主要就凸出一个主旨:那天的事,保密。
元曜的回信却还是那两个字:【费解】
雪峤懂了,元曜在装傻。
他将纸放在烛火前,准备烧掉,但纸张被火一烤,背面却现出另一行字。
【凡事不欲人知 必先忘之】
元曜在提醒雪峤,若一件事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就先把它忘了。
子不曰,则人不知。
雪峤啧了声,这狗东西,要不是他对着自己发情,自己又怎么会这么怕东窗事发啊,现在倒是装着夫子的模样教训起他来了。
要不是看在元曜前几日救过他命的份上,他才不这么委曲求全!
雪峤看着信上的字迹,遒劲有力,都说字如其人,元曜的字确实跟人一样,非常的...有力量。
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雪峤想到了那日在榻上,抵在自己臀上的男根,跟这字一样熊健有力。
住脑!
雪峤用力晃了晃脑袋,真是憋久了需要释放,他竟饥不择食意淫起了元曜。
*
鹤君儿死后半月,陛下都没有来过后宫,雪峤难得过了一段悠闲的日子。
听宫里的太监说,是因为边关打起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