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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跟我争?”他的声音又薄又冷,像是带着寒刺的冰刃,“我不要命的。”

    “我见过你。”他说。

    白嘉宴盯着路子及的脸,想从这个人的眼睛里挖出一丝慌乱的情绪,可只看到一团幽幽的黑,“在时尔公寓对面的便利店里,你经常去?”

    自此,两个人的战火才算拉响,双目闷声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均是毫不客气的往对方身上招呼过去。

    他还在愣神,路子及却缓缓回头俯视着他,夜色浓重,凉亭的灯光凸显的愈发的亮,加深了路子及眉眼之间的萦绕着诡异雾气,让他的侧脸轮廓看起来锋利无比,骇人的紧。

    路子及丝毫不隐瞒,坦诚极了,从容的说:“她不回家,我只好去找她。”

    白嘉宴磨蹭着把手挪开,一脸忐忑看看着时尔,完全是在外头惹了祸被父母发现的倒霉熊孩子模样。

    白嘉宴一愣,完全没有想过路子及眼中的时尔是这样的,这和他认识的时尔几乎完全不是一个人,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时间,他竟然也在怀疑,哪个是真正的时尔,哪个是她为自己戴上的一层面具。

    第二天时尔起的很早,她订的下午2点的机票,想趁着早上的时间去看看吴妈,三年前她走得太急,到深圳后第一时间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浑浑噩噩过了两个多月才算正常,之后又忙工作室的事,把吴妈抛在脑后,现在想想着实不该,那是照顾她长大的人,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比时睿更亲。

    两个男人沉默着抽了半天的烟,还是白嘉宴没忍住先张了嘴。

    即便身体被压制,可路子及却似乎丝毫没有处在劣势,他眼神中有种沉寂的疯狂,轻描淡写的反击:“不在乎?那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时尔见他这反常的样子愈加好奇,把人推开,绷着脸说:“把手拿开。”

    凉亭里有石桌木椅,都是极硬的物件儿,嗑到身上真不是闹着玩儿的,两个人谁都没占有绝对优势,没一会儿,均是气喘吁吁的狼狈的坐在地上,愤怒的瞪着对方。

    白嘉宴冷笑道:“可惜她从不见你。”

    一句话就把白嘉宴憋了许久的火气全部激发出来,他气得双目赤红,拳头握的咯咯响,根本来不及考虑后果,一拳就像路子及砸了过去,却被路子及侧身躲过。

空,有种鬼魅的美感。

    才七点钟,时尔去敲白嘉宴的房门,这小孩门开的慢就罢了,还拿屁股对着她,就是没个正脸。

    白嘉宴还好死不活的插科打诨,一脸你怎么知道的模样,煞有其事的说:“嘿!还真是,昨儿我大半夜起来喝水,一不

    白嘉宴一脸煞气,眼神凶的像是马上就能一口咬断路子及的脖子,他恶狠狠的:“路子及,有一件事儿你得搞清楚,我才是时尔的男朋友,你充其量只是她弟弟,而且是个她根本不在乎的弟弟!”

    路子及笑了一声,叹了句那就好,又问:“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儿的人?”ρǒ①捌ɡν.cǒм(po18gv.)

    路子及好像没有被句话伤到分毫,甚至还笑了笑,仿佛在回味往日甜蜜,“唔没关系,她还在生我的气。”

    路子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望着不远处别墅散发着的莹莹橙光,眼眸中半明半暗,仿佛陷入重重地回忆,“可我觉得,她是柔软的,她善良、纯真,脆弱又坚韧,像一捧透澈的溪水。”

    路子及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丝,突然问:“这几年,她开心吗?”

    大概是一顿拳脚把双方的怒气都打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消退,两个人竟然也能心平气和的谈一谈这个把他们拴在一起的女人。

    白嘉宴是没有烟瘾的,只不过不愿在这种时候败下阵来,忒怂,于是拿了一根,自己从桌子上拿了打火机点着,这烟味道很呛,他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好歹没咳出来。

    “她很冷静,虽然看起来很不好接近,但是是一个特别心软的人,宠雪茄宠的没边儿,工作起来巨认真,很多时候都得催着她吃饭。”白嘉宴这话里有故意炫耀的意味,成心气路子及,想让他知难而退。

    “操。”白嘉宴扔掉烟,猛地站起来扯着路子及的衣领将他按在围栏上,要知道,他身后就是陡峭山坡,一眼看下去,浓浓雾气下黑的深不见底。

    路子及抖了抖烟灰,说:“是吗?”

    白嘉宴快被路子及这喜怒无常的态度气笑了,他本欲说声“关你屁事”,可却牵动颧骨上的伤口,嘶了一声,没好气的给了路子及个白眼,说:“开心,怎么不开心,有猫有我,好的不得了!”

    “来了。”路子及淡淡开口,稳的一塌糊涂,单手拿起石桌上的烟盒抖了跟烟出来,抬了抬眼懒散的说:“抽一根?”

    “你别跟我说这是你自己撞的。”时尔的脸色阴晴不定,声音里透着隐隐的怒意。

    时尔拽着他小臂把他扯到自己面前,纳闷道:“你捂着脸干嘛呀?没出嫁不能见人啊?”

    白嘉宴用额头腻腻乎乎的撞时尔的肩,哼唧着说了句“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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