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充足,窗外的光盈盈投进屋子里,在木质的榻沿上洒上了浅白色的光泽。
我卷缩着四肢,圈成一团,侧着头,把脸埋进一堆靠枕里。
我吃了好几天傅画沂给我的药,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唉。
我翻了个身子,把卷缩的姿势调整成青蛙趴。
也不知道傅雁竹的病快好了没有?
那休书没有盖上他的印章,就无法生效,他当时是因为极度愤怒忘记盖了,还是根本就不想盖?
咦?
为什么在午后寂寞的时候会很自然的想到他呢?
“夫人,侯爷来了。”外面传来了翡翠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心重重一跳,他怎么会来?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坐起身来,下意识地用手抚了抚头上的发髻,整理了一下衣襟和袖子。
一抬眼,就见傅雁竹从外面进来了,他抿着唇,冷着一张脸径直向我走来。
傅雁竹似乎很疲惫,他一到榻边就坐了下来,伸手从我旁边抓了一个靠枕,倚在靠枕上,微微闭着眼睛,胸膛起起浮浮,一副不堪负荷的样子。
这时候,佳琦用漆红拖盘端来了一个茶壶和一个茶碗。
我从榻上跪坐起身,接过佳琦手中的托盘放置在榻尾的小几上,添了一碗红枣茶,端到傅雁竹的面前。轻唤了一声,“侯爷。”
傅雁竹抬眼斜睨了我一眼,随即便又合上了眼睛。
我撇撇嘴,都这样的时候了,他还是这么的傲慢。
我轻叹了一口气,任劳任怨地端着茶碗到他的嘴边,再轻轻地唤了声,“侯爷。”
隔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傅雁竹才睁开清冷的眼睛,他抿了抿嘴,微微张了唇,因病而变成浅红色的嘴唇轻含着碗沿,任我小心翼翼地把茶喂进他的嘴里。
他只吃了一口,便把头歪开,启唇问道,“这件事,…你是被人陷害的吧?”
我微愣,抬着眼,静静地盯着他看。
这件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的确是脑袋空白不知所措,但事后却也清楚明白这是某个人在背后做了手脚。我都如此想,更何况是傅雁竹?──他心思聪敏,盛怒过后,自然知道事情不对了。
“……”
“说话。”傅雁竹的声音带着沙哑。
“……”我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说话,偶然一瞥眼,却见不远处的地面上有几缕细细的黑影忽上忽下的翻飞着,那、那是头发的黑影!!
这么说,……梁上有人?!
我心头大惊,猛地想起傅画沂跟我说过的话:沉如冶轻功了得。而且在电脑的游戏资料里也明确记载沉如冶是个神偷儿,这世上只有他不想偷的东西,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
我压抑着心头的震惊,抬眼看向傅雁竹,尽量让自个儿的语气平和,把本来要说的话给改了个样儿,“侯爷,如果我的确是与人有那种关系呢?”
傅雁竹身子一震,脸部表情既震惊又愤怒,当场扬手把我手中的茶碗甩到我的胸上。
“唔~~”茶水还好没那么烫。
傅雁竹猛的站起身子,身子微晃了一下,手按在榻沿上,深吸了一口气。?о一八аc.?о?(po18a)
我垂着头,看着湿哒哒,还在不断在滴水的衣裳一眼,便抬头看他,说道,“你既连休书都写了,还跑来问我这个不觉得很可笑吗?”说这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不过想探试一下,傅雁竹他到底是在盛怒之下忘记在休书上盖印章,还是根本就没想过要盖上印章……
傅雁竹冰冷地瞪了我一眼,眼眸中充满着受伤和失望。紧接着,他抿紧了嘴唇,一句话也不说,踉跄着脚步,拖着羸弱的身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
☆☆
傅雁竹一走,佳琦就从角落里走出来,她冷着脸,双眸嗔怒地盯着我看,道,“木槿,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
“琥珀,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着痕迹地捉了她的手,在她的手掌里写到‘梁上有人’。接着我又说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经过这样的事情,他必定会多疑,与其等以后闹得不可收拾,还不如现在就向他说清楚。”说完,我起身,莲步走到大衣柜前拉开了衣柜,从里面拿了一套亵衣裤和一件轻软的白色的雪纺长裙就往净房走去。
我换了衣服出来,见佳琦还立在刚才站的地方,我不由愣住了。
佳琦抬起她静亮的眸子,笑道,“夫人,出去走走吧。”
见她这样子,我便知道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跟我说,点了点头,和她出屋去。
☆☆
走到一片空旷的地方,佳琦停下脚步,侧过身,面对着我,清亮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瞅,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屋梁上有人的?”
“午后阳光太光明了,那梁上之人的头发的影子被阳光照在地上了。”有阳光的地方就有光明,黑暗肮脏的东西要在阳光下藏住‘影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