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镜子,否则被你弄成什麽样都不知道。」
「外婆放我一段长假。」徐丹颖心不在焉。「嗯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这大概不是他一个人去挑的。
「那就好。」两人相视无语,徐丹颖率先转开眼神。
「你看一下,乾净了吗?」她下意识伸手用着指腹轻轻摩挲,确认上头没有残留的胡渣。
程寻蹙眉,忽然说,「你开车吗?」见她点头,「那好,送我回家。」
长时间未阖眼,眼压极高,引发了头疼,程寻选择闭目养神。「我没放在心上。」
走至玄关,她还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说,她要回来复学,以後可以常见面了想了想,说这些似乎都不合时宜了。「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徐丹颖私心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但程寻貌似几天没睡了,而且刚才那位女医师也下班了,总觉得打扰。
划得挺清的啊。
程寻点头,徐丹颖以为他会多说几句。
一个男人。
「我也不常回去,没有换的必要。」
徐丹颖笑了一声,男人看了一眼她光溜溜的脚,忽然弯身将她抱起,徐丹颖坐上大理石台面时,受宠若惊。两人曾在这做了好几次,什麽姿势都有,就是没有衣衫完整的时候。
她一僵,顿时觉得脑袋乱糟糟的,气氛旖旎,然而男人似乎无所察觉,开始指挥她从上到下、右至左的刮。徐丹颖热着脸,照做。
徐丹颖知道他一个洁癖的人,也讲究外表整洁。「我帮你?」
如今,第二件要来了。
「我这是在教你。」徐丹颖挑眉,听见他说,「别随随便便就上来一个男人的家。」
女人歪头,黑发披肩,柔软的发丝张扬大胆的挠着男人逐渐滚烫的皮肤,她按过他的後颈,吻了上去。
程寻沉着眸色,许久未触碰,体内的细胞蠢蠢欲动,长指若有似无的抚过女人的腰,淡声:「徐丹颖,你故意的啊?」
女人的指腹细软,程寻的声色低哑:「不乾净。」
「那我要怎麽做?」徐丹颖听从他的指示去拿了刮胡泡,两人一同进了浴室,说是怕弄脏地毯。浴室不小,但也没有客厅大,两个高大的人挤在一间,空气都稀薄了。
「喔。」
女人柔软的身躯全贴上男人结实的肌肉,密不透风,她甚至张腿环住他的腰。
「怎麽有时间来?」
「手括的比较乾净。」
男人在她开口前,举起自己刚受了伤的惯用手,徐丹颖无从拒绝。
两人坐在车内,除了程寻偶尔的报路声,气氛尴尬。徐丹颖这次回来,也不是想和程寻交恶,两人毕竟也有过一段感情,不至于分开后就老死不相往来。
徐丹颖没用过刮胡刀,「家里没有电动的吗?」
「我都听说了,我爸对你很不友善吧。抱歉,我已经跟他说别这样了,但他真的没有恶意,他惜才,也是希望你能在这领域上有所成就,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程寻还是住在原本的租屋,距离医院开车只要十五分钟,倘若碰上塞车,花得时间更久了。
两人贴得近,徐丹颖的腰抵着洗手台,姿势暧昧,「要不,你站里面吧?」
「痛的话,告诉我喔。」徐丹颖深怕刮花他的脸,视线紧盯着男人下巴处的白色泡沫,另一手扶着他的脖颈,全然没发现两人的呼吸几乎混在一块了。
「皮肉伤。」
「嗯?哪呀?」她再靠近一些,鼻息间混着柔甜的尾音,红唇张合,茉莉花四溢,「是乾净的啊,再刮下去要破皮了。」她看得太专注了,身体前倾,屁股离了洗手台,下一秒整个人从台面上滑了下来,男人弯起手臂眼明手快的将人抱起。
「怎麽不换租屋?」
他没拒绝。
她转头,见他正拿着刮胡刀摸着新长出来的胡渣,紧蹙眉头。在医院待了好几天,没有多余的时间整理仪容,好不容易休假,手臂却伤了。
徐丹颖转移话题,盯着他上了药的手臂,「手没事吧?」
同样身为女人,她知道这麽做有多麽让人心碎,甚至让人对爱情大失所望。如此有违良心的事,按照以往,她连想都不会,遑论是从刚才就在心里不知廉耻的演练、挣扎。
全不懂女孩子的东西,何况还是要给程恩渝的礼物,她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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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丹颖没敢问是不是住别人那了。
「那是我多想了。」
她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合则聚,不合则散,从不放太多感情,更不会为了一己私慾,侵占一个人的所有,甚至让别人为此感到痛苦。
「我再替你转交。」
「你的手不也没怎麽样吗?」
徐丹颖原以为自己今生做过最出格的事,只有一件——就是那晚不知天高地厚的睡了程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