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的重心放到了舞蹈训练和各色比赛演出,因此时常向班主任请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来到学校的天数倒是渐渐减少了。
班主任给她批假,每次不免损她一番,宁馨懒得和这被数学折磨得嘴毒刻薄的秃顶老头计较,此次都是敷衍了事,一笑而过。
她对这些老朋友格外耐心。
某天天气阴沉,为了请假她冒雨到学校,淋湿了一身。
老班倒是没再说什么,直接给她丢了一张月假条,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什么成绩不好还不努力学习,将来说数学是他教的都要笑死人,他教学三十年,教出奥数天才,教出省状元,教出数学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为了保证教学质量,学校管得严,月假条只有校长才能批,那是个更加固执可怕的老头,上台三年,每年都会整出一两条足以载入校史的变态校规,宁馨动用老爷子的关系都没能说服他请长假,为了拿到这张假条,想必老班死了不少脑细胞。
宁馨心下十分感动,然后果断把他耳提面命叮嘱完成的数学试卷丢到了脑后。
老班再痛心疾首,这都不是她的战场,她将迎来她的战争。
她带着她的装备几乎驻扎在了舞团,每天进行高强度训练。
由于腿伤原因,前段时间编导禁止她思考任何关于舞蹈比赛的事,她只能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情静待时机。
她以为又要像上辈子一样,由于意想不到的原因错过准备了将近一年的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没想到却听到编导说,第29届洛桑比赛延期两个月,修养过后她还来得及准备。
听到这消息的瞬间,宁馨承认,她确实产生了茫然之感,仿佛一切她熟悉的事情都在脱轨而去。
上辈子,2001年的第29届洛桑国际芭蕾比赛,是她生命中唯一一次距离这场b级赛事最接近的时刻,那时的宁馨野心勃勃,充满活力,想以这场面向世界各国1618岁青少年舞者的赛事作为走上国际芭蕾舞台的跳板,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由于某些原因她最终还是错过了。之后,她再也没能挑战这个日内瓦湖畔的舞台。
这辈子似乎和上辈子没什么不同,由于腿伤,她原本就不该参与这场赛事,然而,这场比赛居然莫名其妙延期了,要知道洛桑历年都是1月最后一个星期举行,从未有过改变,这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前世的经历让她明白错过就是错过,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但重生之后就能改变一切吗,包括这些遗憾?
多么奇怪,重生以后的日子,就像是在按照她设想中最美好的一切进行下去的,这个世界仿佛因她而存在。
在公主病的宁馨终于理解这个世界不是绕着她转的时候,这个世界居然真的绕着她转了起来?
她带着这种对未知的茫然开始了枯燥单调的训练,重复一遍又一遍动作,脚尖的力量感和疼痛感让她清醒了很多。
她一反常态的表现让刁钻刻薄的导师也大为惊讶,这位因为腿部重伤不得不退出国际舞台的芭蕾舞导师因此对她多了几分柔情,指导也更加尽心尽力,这引来了另一位即将随同她一起去挑战洛桑芭蕾比赛的舞者的不满。
一整天训练结束后,已经九点半了,宁馨刚洗好澡,头上还滴着水,她用毛巾擦头发,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背靠着门,双手抱x满脸讥讽的女孩。
杜薇站在台阶高处,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宁馨,我从来不认为我比你差,你能做的我也能,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我?”
宁馨淡淡地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走到镜子前整理头发。
“一个人越是执着于什么,越是容易盯紧了什么,杜薇,给你一句忠告,别总是盯着别人看,容易着火入魔。”宁馨发誓,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你难道不是在盯着夏千颖看?你敢说不是,我知道你嫉妒死她了!几个月前夏千颖那场比赛,她的裙子和舞鞋是你撕破的吧!”杜薇嗤笑一声,“别做梦了,你永远都b不上她。”
撕破夏千颖的舞裙?哦,她确实很有可能g过这种幼稚又恶毒的事,可能是做得太多了早已忘了是哪次了吧。
宁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我建议你也盯着她看,毕竟她b我优秀,人往高处走,你应该看到b我更优秀的人。”
她淡然自若的姿态却激起了女孩更大的怒火。
“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收买一切吗?”
这姑娘实力不错,不然也不会成为舞团里的第三把手,但因为出身不好,性格过分自卑敏感,或许是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从此变得有些偏激极端。
但宁馨并不能感同身受,她实在没有自卑敏感的经历,更不用说遭受不公平待遇,她不踩别人头上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有人踩她,因此不能完全理解杜薇被激怒的点在哪。
不就是那次黑天鹅被她顶包跳了吗?怒气怨气可以理解,但是如此明目张胆撕破脸皮,就连上辈子的宁馨也没做过这种事。嗯,她都是暗中使坏。
宁馨觉得有些无聊,不免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