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北33岁,陈向东25岁
四年又过去了,陈小北的美发店已经开了第三家分店,陈向东不让她继续再辛苦折腾了,小北也感觉就守着这三家店面已经足够她忙乎的了。
陈向东工作顺利,已经是城建局里最年轻的总设计师了,市里很多知名的企业建筑都是他设计的。他们领导说了,小东还年轻,以后肯定有希望被调到省厅里去工作的。
六月底的一天,小北她一早要去新开的分店忙乎,那边刚开业,很多事情都需要小北亲自盯着才行。陈向东早上吻别了他姐,说自己今天一早就有会,不能去送小北了,小北自己打车去的店里。而陈向东则在他姐前脚出门后,后脚就开车出去了,可是他根本没去单位,昨天他就请了假。
下午六点多了,陈小北直了直忙乎了一天的腰,晚班的客人相对要少一些,她也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就回家了。这么多年不做晚班,一直都是小北的规矩。
可是奇怪的是,每天都催着她回家的陈向东,今天却一直没有消息。她掏出手机想给她弟打个电话,问他是不是要加班,可刚掏出手机时,屏幕就亮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的一条短信。
“你老公今天并没有去开会,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你还在等他回家吗?如果你不信,现在就来春熙路23号5单元207亲眼看看。” 落款署名是一个‘娟’字,还附带了一张鞋子的照片彩信。小北举起手机放在眼前仔细看那双鞋子,确实是她弟的鞋,这还是她给他买的那双。
‘啪嗒’一声,手机掉在地上,“陈姐?怎么了?”店里负责收银的小王蹲下把手机捡起来,递给小北“陈姐你没事吧?你脸色很不好。”
小北愣了半天才木然地转过头来,冲她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说“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先回去了。”说完拿着包,起身就出了门,伸手拦了一台出租车,直奔春熙路而去。
正值下班后期,路上有点堵。待车子开到了路程的一半时,又被小北叫停了。她头靠在后座的车窗上,低声的说“师傅,不去春熙路了,去人民广场吧。” 司机答应着,车子掉头开往人民广场。
六月底的天气夜晚还有点凉爽,等车到人民广场时已经七点半了。小北下车,搓了搓手臂,坐在广场的台阶上。
人民广场中央是个巨大的音乐喷泉,夏天喷水,其余时间都是一群上了岁数的老人在跳广场舞,中间还有许多孩子在奔跑打闹。
真热闹啊,小北就坐在边上看着,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春熙路三个字。别怪她太软弱,她真的缺少一颗坚强的心。她当然知道仅凭一条信息说明不了什么。但她不敢去看,更不敢去认证。她懦弱的把自己藏起来,看不见就当作没事发生吧。夜风袭来,脸上一片冰凉,小北伸手一摸,原来都是泪水。
’其实没什么的‘。她安慰自己说。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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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她都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年轻而优秀的陈向东,一直像一把悬在她头顶上的利剑,不知道哪天就会掉下来,伤到她。
自从四年前从县城离开后,姐弟二人再也没有回去过,逢年过节都只是把礼品寄给周阳,让他替他们送出去。听说王芳后来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带着所有的钱走了,没再回去过。
小北就想啊,如果现在她回老家,还能找到地方住吗?还能有个家吗?她现在特别想念在老家的那段时光,虽然日子很苦,但每天都无忧无虑的。现在……
她一把一把的抹着脸上的泪水,旁边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话响起“阿姨你为什么要哭啊?”
小北转头发现自己边上不知何时蹲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小北看着。
小北满脸是泪的笑了,她伸手摸了摸女孩圆鼓鼓的脸蛋,说“阿姨被风吹着了眼睛。你呢?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啊?”
女孩嘻嘻的笑着说“我等妈妈,她去给我买奶片了。”
小北在女孩的头发上捋了捋问道“你几岁了?”
“我两岁半!我已经长大了!”女孩说着还站起身来,神气十足的让小北看她。
“哇,是个大人了呀。”陈小北脸上开心的笑着,眼角哗哗地流着眼泪。
女孩不懂,为什么这个阿姨可以一边哭一边笑,或者一边笑着一边流泪。她趴在小北脸上仔细的看,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去擦小北脸上的泪,然后低头奇怪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泪滴。
“杏儿!怎么又瞎跑,吓死妈妈了。”一个女人走过来,蹲下身抱起了女孩走了。女孩趴在她妈妈肩上冲着小北使劲地挥手,小北举起手也使劲地挥动了几下。
‘铃铃铃~~’小北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陈向东。她拿着手机盯着看了半天,眼泪模糊的双眼,让她怎么也看不清上面的字。
半响,无人接听铃声停止,三秒钟没到又响起来。小北群陆叁伍/思八零.久思零抬手按了关机键。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