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海做完手术,不便动弹。白瓷将医疗器具收拾完毕时,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已然沉沉睡去。
白瓷让秦焕将人抱起来,放到病床上。并且掏出涂抹外伤的药膏递给对方:“他通宵熬夜编写的副本,数据调试不太仔细。但你别怪他,他一直强撑着身体超负荷工作。”
秦焕接过药膏,正小心翼翼将宋星海的腿心分开。目光接触到对方红肿阴唇间匝密的缝合痕迹,眼神像是被刺痛,他扭头,望向白瓷表情里满是迷惘。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白瓷的话语在他意料之中也属于意料之外,他想过对方或许会知道自己知道这个虚拟世界的真相,但从未料到对方会直接挑开说明白。
白瓷的视线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专注瞧着陷入沉睡中的宋星海。银色长发间那对雪白狐狸耳摇摇晃晃,露在西装裤外的大尾巴垂落的姿势优雅而乖巧。
“你控制过我。”白瓷简洁扼要地说,“所以我认为,你我之间没必要装模作样隐藏什么。”
“控制你?”秦焕显然没有听懂。
白瓷没有接话,反倒是提醒他擦拭药膏的手法:“用棉签在伤口外周涂抹,他的身体很脆弱。”
冷淡的话语,即便语调并不动情却不难让人听出他话语中的过度关切。秦焕用棉签小心翼翼为宋星海涂抹药膏,心里的疑惑和猜测像是小气泡越来越多。
“既然你那么关心星海,为什么还可以做出冷淡模样。”秦焕不理解,白瓷全程都在刻意避免和宋星海进行多余的触碰,倒不是说赌气成分,更像是……在给他制造机会。
“秦先生,您的问题很奇怪。”白瓷颔首,露出的笑意充满修养,“和已婚男士的妻子保持适当距离,是一个男人必备的素养。”
秦焕哑口无言,他很想说,可你言行举止之间充满的体贴,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甚至令人怀疑是对方男仆的地步。
秦焕涂好药,主动对白瓷提出要求:“白先生,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我想……了解更多关于星海的事。”
白瓷歪了歪脑袋,表情困惑:“你们是夫妻,他现在的身份,你很清楚才对。”
秦焕摇头,目光诚恳凝视白瓷。
“我是说他在另一个时空的身份。”
“无可奉告。”白瓷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容,语气中带着厚厚的戒备,“你只需要知道,他需要你的爱意,也很喜欢你就好。”
这语气,秦焕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哭泣。即便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不能完全接受自己并不是真的活人的事实。可真相就是如此,他是星海的爱人,但也仅仅是他其中之一的爱人。
“或许,我应该向你学习。白先生,我们都对他无可奈何。”秦焕轻吐一口气,短暂失落后是彻底释怀,“我想,我懂你的感受。”
白瓷没有说话,两叶薄唇微微抿起。他上前拍了拍秦焕的肩头,认真地说:“感谢你一直照顾他,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笑过了。”
“是因为……不告而别的前男友?”秦焕说到这里,特意压低声音,将白瓷拉到窗边低声问道,“这个也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因为我也不知道。”白瓷垂了下眼帘,接着将目光放空到窗外。和风吹入蔷薇花甜腻香气,将他银白发丝撩得细碎飞舞,秦焕将身体靠过来,双手捏住窗框。
“你在撒谎。”秦焕锐利的眼神犹如鹰眼,他在侦察训练时成绩可是保持名列前茅。即便白瓷再会伪装,隐匿表情,可人下意识地逃避心态,他无意识移开视线的动作,秦焕抓的狠准。
“我真的不知道。”白瓷扭过头,淡淡微笑,“如果你真的那么关心他,我只能稍微透露一些给你……我是那个男人送给他解闷的机器人,仅此而已。你也知道,一台机器没有开机之前,什么也不清楚。”
秦焕再次凝望那双浅蓝眸子,确定自己无法再找出任何破绽。或许白瓷方才的片刻犹豫是因为自己难以言喻的身份。
“那我们很像。”秦焕缓和神色,会心一笑,“他注定不会属于谁……”
“不。我没有和你一样的困扰。”白瓷说,“他和谁在一起于我而言无关紧要。我的职责是保护他的身体安全,维持他心情愉悦。”
面对对方言之凿凿的模样,秦焕狐疑至极:“那,拦路的剑齿虎?……”
“我之前说过了,他制作这个副本时,身体和精神并没有维持在最佳状态,从运行的一开始就是漏洞百出。我想你应该深有体会。”
白瓷用眼神瞟了一眼秦焕头顶的那对兽耳,又将实现滑向他身后耷拉着的尾巴,耳朵和尾巴是犬类动物传达自己感情的部位,看得出,秦焕心情不太美满。
“我总觉得……你对我抱有敌意。”
“从一开始便不断打量试探我的人,是你。”白瓷从鼻腔里吭出一团热气,冷冷补充,“秦先生,您是在质疑我,对于您和主人的关系在吃醋?”
白瓷义正言辞的模样令秦焕大吃一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