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医院,晚上值班的医生不多,病人也少,病房里清清静静的。几只蛾子飞在灯罩里面,翅膀拍打出“铛铛”的声音。
病房的墙壁被绿漆和白漆一分为二,下半部分刷的是绿色的漆,上半部分是白色,大概医院修建的时间长了,墙面上已经印出大块大块的水斑了。
坐在椅子上,阿泗抬头望着病房,似乎在发呆,不,他只是目光无处安放。
“累了吧,休息一会吧。”一道温柔的声音成功地让阿泗的局促变得越发紧张。
阿泗侧脸望去。
他和美丽的和尚并排坐着,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和尚挺立的五官,修长的颈脖,性感的喉结,像月亮一样皎白又透着银辉的皮肤,以及那张特有的清淡柔和的面容。
阿泗挪回目光,望着床上已经睡熟的离意,“我不困。”
“是有什么心事吗?可以和我说说。”和尚看着他,语气柔和。
“没,没有。”阿泗埋下头,双手抓着裤腿,沉默几秒钟。
不知道为什么,阿泗感觉和他待在一起,虽然让他很安心,但是心里却产生了奇怪情绪,这种情绪让阿泗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毕竟他们才刚认识。
为了避免与和尚单独相处,阿泗站起来,“好像也不早了,我和大鹏睡,你和离意睡吧,早点休息吧,明天医生来了,再拍个片。”
他们来医院了,毕竟撞了人,还是要负责的。
但是小镇医院条件有限,只安排一个值班医生,只能给受害者大致的面诊,不知道准确情况,所以就先住院了。
不过,被撞的和尚好像没一点事,有事的反而是惊吓过度的朱大鹏,和失水过多的离意。
二人都已经睡下了,唯有阿泗和和尚不知道该怎么睡。
因为医院的病床供应不足,老弱病残又多,能腾出来两个床位已经是运气好了。
在阿泗起身走向朱大鹏的时候,和尚曲长的睫毛轻颤。
登时,本是侧身睡觉的朱大鹏立即翻了个身,成大字型仰睡,把全都占全了。
阿泗脚步一顿,随后摇了朱大鹏几下,对方都没醒,像个猪一样的呼呼大睡。
这下阿泗没地方睡了,羞赧地回过头来看着和尚,还没等他开口,就看到和尚站起来了,灯光拉出他修长的身影。
“你和离意睡吧。”和尚的声音让充满消毒水的医院没那么陌生。
“你是想和朱大鹏睡?”
“我打坐就行。”和尚走到阿泗的面前,柔声道:“我去打热水给你洗漱。”
哪能让受害者给自己打水。
在和尚转身那一刻,阿泗急忙抓住他的宽袖,道:“不用。”
对上对方的眼神后,阿泗松开手,抓着裤腿,又道:“我去卫生间洗就行。”
深夜了,医院的洗手间冷清,越发显得水流声大。
阿泗拂水冲脸,透凉的水让他有点清醒。
因弯腰而勾出纤细脊梁骨,白T恤微微上提,露出腰下那一片雪白的肌肤,手肘凝出一条水线滑落至地上。
或许是感觉到身旁的目光了,阿泗回过头来,“你要洗吗?”
说话间,身后递来了一条叠整齐的白色毛巾,听到说:“你先擦擦。”
一把接过毛巾,阿泗擦了脸,毛巾柔软,还有淡淡的香味,不像是医院的毛巾。但是他也没有多问。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梢湿漉漉的,眼睛也因自己刚才粗鲁的动作红了,样子有些狼狈。
随后他看见镜子里站来一个人,那人温柔地说:“头发还很湿,我来帮你擦吧。”
“不,不用了吧,很晚了,你也要洗漱。”阿泗不敢抬眼看身后的和尚,却已被人取走了毛巾。
“我没关系。”
两人贴得那样的近。
高大的体型似乎贴在背上,阿泗比他矮一个头,这个动作像是被圈抱一样。
和尚身上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淡淡的,让人很安心,因单独相处而萌生的紧张感慢慢的消散了。
偷偷看着镜子里的他,匀称如梅骨的手慢慢轻理头发,敛眸浓密的睫毛投出一片黛影,眼神平静而又温柔。
过了几分钟。和尚轻声说,“好了,你看看。”
唤回阿泗痴迷的目光,他抬手摸了摸头发,瞬间脸烫红,“谢…谢谢。”
头发真的干了,而且没有水汽了,也不知道和尚是怎么做到的。
“不客气,你的衣服湿了,需要换一件吗?”和尚的目光落在阿泗胸口上。
阿泗垂眸,就看到T恤透了水,衣服贴胸口上,隐约能看到白腻的肌肤,以及挺立殷红的奶粒。
两颗奶粒太过明显,阿泗急忙捂住胸口,耳根子又红了,“没事,一会就干了。”
快步离开洗手间,冲到病房。
阿泗急忙上了离意的床,钻进被子里,侧耳静听外面的声音。
几秒后,浅浅的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