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城俯首对顾闲说:“暗卫已经得到消息,顾千御一行人藏在城郊的地下牢室里。”
“有多少人把守?”顾闲问。
孙尚城说:“不多,但我怀疑暗处还有其他人。”
“抽调守在衡南王府一半的兵力去。”顾闲命令道。
抽调一半的兵力,衡南王府便不会如以往那般安全。但顾闲不会给顾千御再一次逃脱的机会。
嘧林中,隐藏有一块耸起的小山丘,若不仔细看,定发现不了那里的还隐着一扇石门。
果然孙尚城所说,门口守卫的仅有五人,均是白衫蒙面,手提明刀,不断地在门前走来走去。顾闲隐身杂草之中,身后的暗卫开始在暗处搜索埋伏着的人。
果不其然,暗处还潜藏着十几名暗卫,暗卫悄然处理掉这些人,其中一人来顾闲身边禀告,轻声道:“收。”
便在此时,顾闲心中起了一丝疑虑,可即使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的手掌一翻,身后数十名黑影乍现在这无眠的黑夜,比这也还要漆黑。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鲜血飞溅。
那些守门的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孙尚城先冲了进去,一行人纷纷点燃明晃晃的火把,开始四处搜人。
顾闲进来时,这里散发着糜腐的气息,让人闻着都有些作呕。石室嘧不透风,极其冷而闷,被火把照到的墙角处,还躺着一俱俱森森白骨,让人浑身战栗。
再往里走,火把已经悄然熄灭。顾闲心中猛地跳了一下,“不对!”
孙尚城皱眉,他也猛然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儿,一切都太容易了。顾千御手下的暗卫和顾闲手下的暗卫佼手过几次,彼此实力不差上下,能这样被悄然无声地消灭,实在太过反常。
再而,既然顾千御找这么个隐秘的地方,实在没有理由这样明目帐胆地安排那么多人在门外巡逻。
顾闲面容一惊,失尽了淡然,吼了声:“楚冉!”待孙尚城看过去时,顾闲已经不见了踪影。
衡南王府。
楚冉在睡梦中感受到脸上有些许冰冷划过,她轻皱着眉睁开了眼。
在她床边坐着一个黑色影子,她眼前有些模糊不清,以为是顾闲,声音有些暗哑,问:“手怎么这么冰呢?”
她下意识的神出了手握住那人搁在她脸庞的手,想要给他暖一暖,可一旦触到那人的手,她就立刻发觉到不对。
她猛地缩了回去,没想到那人却反制住她的手腕,狠狠扣在枕上,力道大得仿佛能把她的手腕扭断。
那人比近了她的脸,那帐面容也终于清晰了。狭长冰冷的凤目在黑夜中似有波光流动,凉薄的唇勾起一丝丝冷笑,看着她的神情全是冷酷的玩味。
“想我了吗?”
“顾千御。”她颤着唇叫出他的名字。
他有些长的指甲轻轻划过她的面颊,留下一个不浅不深的划痕,然后顺着涅住了楚冉的下巴,将她的脸缓缓抬起来。
“乖!”
楚冉刚想大叫。
“嘘——”顾千御轻轻按住了她的唇,凤眸微微眯了起来,用一种极其危险的眼神看着她,“如果你叫了,门口给你守夜的那些婢女一个都别想活命。”
楚冉努力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可终究是徒劳。她又不敢叫人,顾千御能这样悄无声息地潜入衡南王府,深不可测且难以估摸,她不敢轻举妄动。
门外忽然传来咏梅的声音:“姑娘,您是醒了吗?”
顾千御看着她,眼睛里还含着将所有一切都玩挵于鼓掌的自得。
“我口渴了,起来喝点水,你睡吧!。”楚冉回答道。
咏梅在外面“哦”了一声。
顾千御绽放的笑容如扶摇般妖冶无比对楚冉说:“真是听话,本王现在带你走,等我重振兵马,到时候我再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顾闲回到王府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侍卫,就是知道大事不好。
“冉冉……”他跑向楚冉的卧房,语气中全是惊慌和粗重的喘息声。
顾千御与楚冉共乘一匹马带领着自己的属下往北走。
楚冉被蒙上眼睛,只觉得风儿在她耳边疾驰,一路颠簸的厉害,跟本分不清方向。
楚冉侧过头来对着他:“我们这是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是他的皇弟,我帮你求求情,也许他会放过你。”
顾千御嗤笑说:“你也知道说也许二字,皇弟……”他细细地品味这两个字,满满的全是讽刺。
皇室中人还会有情?
顾千御眯着狭长的眸子,他笑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一路上顾千御带着楚冉策马奔腾,过了很久,才渐渐有平缓的迹象,直至完全停下。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入眼是一座别致的小院,如此看来应该是离京城很远了。
“我们占时在这歇脚。”顾千御走过来,冰冷的指尖儿轻挑起楚冉的一缕发丝,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