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珩手顿住,一脸惊讶:“不会吧,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惦记着呢。”他本想打算找谢嘉楠说说,可没想到那小姑娘心真够狠的,一毕业就去了法国,抓都抓不住。后来等着谢嘉楠回来了,许琰那时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叶珩以为他放下了,便没再去。结果,真行,这孙子一装就装了五年多,把他都给骗了。
许琰呼出一口烟,神情落寞,“我以为我不会错,可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他笑容苦涩,语气自嘲:“叶珩,你知道吗?谢嘉楠现在恶心我,因为我的风评。”
许琰始终记得那年跨年,谢嘉楠脸冻得红扑扑地还跟他告白,她的眼睛是那么亮,仿佛将他这个活在黑暗中的人照亮,但他也始终记得那天谢致远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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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致远坐在椅子上看他,“许琰,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谢家也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她想干什么,喜欢什么,我们从没拦着。你是谢家的长子,要什么女人都有,为什么非得是我们家嘉楠呢?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桐城,你以前的事我也都知道了。嘉楠若是知道了,我想她必定跟着你,嘉楠年纪小,不懂事,但我不能做事不理。她若真有个三长两短,都是我们不想看到的。”他顿了顿,接着说:“嘉楠有个同学叫宋渝,他的爷爷是嘉楠爷爷的战友。门当户对,那孩子也不错,长辈们都有那么点意思。就算嘉楠不喜欢
νιργzω.cǒм(vipyzw.)他,她还有很多选择,只是那个选择中唯独不能是你。好,就算这些不提,我记得路家早年发家背后不少故事,就算现在干净得很,你认为谢老爷子会让我们嘉楠嫁给你?”
许琰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就算谢致远不说,他也不敢奢求同谢嘉楠在一起,但同意的话就在嘴边,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谢致远盯着他看了几秒,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我认为你不会反对,原来我是猜错了。我记得当初我算是救你一命,你欠我一件事,如今这件事抵了吧。”
男人沉默片刻,应道:“行。”
“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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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楠接到叶珩的电话时,她正准备出门逛街。
“喂,你好,我是谢嘉楠,你是哪位?”
“谢嘉楠,我是叶珩,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了,我是许琰的朋友。我能和你见一面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没兴趣。”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许琰突然把你推开吗?”
“时间地点。”
见到叶珩的那一刻,谢嘉楠仿佛回到自己十七岁那年。
叶珩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他将一沓资料递给谢嘉楠,“这是许琰的资料,你先看看,”叶珩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许琰有没有跟你说过,许琰是青城路家的长子,他不姓路,虽母姓,姓许。他和你说过为什么吗?”
谢嘉楠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叶珩接着说道:“许琰的母亲在生许琰时难产去世。原先许琰是叫路琰,后来他渐渐长大,他逐渐明白自己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自己为什么没有妈妈,他的妈妈是因为自己去世的。许琰的父亲路仲在一次聚会认识了于晚,也就是许琰的后妈。两人坠入爱河,但是碍于许琰,他迟迟没娶于晚进门。许琰当时知道路仲和于晚的事情,什么也没说。后来,于晚有了孩子也就是现在路家的二子路宁远时,许琰让路仲娶于晚进门,你猜是为什么?”
谢嘉楠问:“因为什么?”
叶珩笑了:“许琰对路仲说,‘爸爸我知道没有妈妈的痛苦,所以我不想他出生就没有爸爸,我不想他出生以后被人骂。’许琰那时候才多大,小小年纪他就这么善良懂事,他是吃了多少苦,被人戳了多少次脊梁骨。别人总说他心狠手辣,但他一直都是很善良的人。”
“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很善良,很温柔的人。
“于晚进门以后,许琰便改了母姓。因为就算所有人都能忘了他的妈妈,他不能忘。说起于晚便要说起于晚的那些亲戚,”叶珩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他们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思想封建。但他们偏偏又蠢又坏,他们不感恩于晚能够嫁进路家是因为许琰,他们只抓着许琰的妈妈是难产死的这一件事,你知道这在他们眼里这是什么?”
谢嘉楠心猛然一抖,她心里渐渐有了这个词的影像,可是太过恶毒,她说不出口。
叶珩帮她说了,“他们认为这是许琰克死了他妈妈,他们认为许琰是个扫把星,害人精。他们没少在许琰背后这么骂他,许琰那时候才多大,他才七八岁,七八岁的孩子懂得宽容,懂得善良,他们这些大人却不懂。这些辱骂对许琰的心理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让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不幸的人,但他也会心存侥幸的,你明白吗?如果没有这份侥幸,他还怎么活下去。”
谢嘉楠手上一松,资料散落在地,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