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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为何这样】02去凡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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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手不离方寸,嬉笑着一张脸认错:“阿箩错了。奸不厮欺,诈不厮瞒,七爷是阿箩最好的七爷,阿箩最喜欢七爷了,阿箩往后要重重报答七爷的恩。”

    “滚。”谢必安袖子一挥,把正飘来的阿箩,以及地上散乱的胭脂水粉物一并打回了她的寝室。

    阿箩飞回寝室,好巧不巧撞到了墙壁,更巧的是后衣领挂在了壁牙上,心影谢必安是故意的,她整只魂挂在壁牙忘了下来,只隔着门大喊大叫:“七爷尽管欺负阿箩,等阿箩去投胎时,阿箩就一把火把谢府烧了,让七爷露宿街头,与老树相依而眠……”

    大喊大叫了半日,回应她的是一记清脆的合门声,阿箩安静下来沉思,七爷该不会因她几句气话而大发雷霆,然后就离家出走了吧?

    论七爷的胸襟,偶尔是比海阔,偶尔比侧径窄,得看他心情美否,可有心事儿烦心否。

    今日七爷动了两次拿哭丧棒揍她的念头,心情定糟糕无比。

    阿箩手忙脚乱从壁牙上跳下地,探头探脑飘到院子里把眼四下观看,偌大院子里没了七爷的身影,静悄悄的,连点风声也没有,她有些落寞,飘到柳树上坐着。

    七爷好像总是喜欢一声儿不言语就离开,也不管她一个人在府里可否孤单无趣。

    谢府有一颗高大的柳树,此柳可随意移动,长年青绿不曾秃枝,坐在上头可看见府外之景,阿箩偶尔会飘到柳树上拔闷,她轻舒玉指拍拍柳条,说:“柳妹妹,往大门哪儿走几步,我看看七爷去哪儿了。”

    “呜啦呜啦啦。”柳树很听话,往大门走了几步,阿箩看到她家七爷正提着一盏灯笼翩然离去,脚步不曾留恋,一步也没回头。

    看见这样情形,阿箩娇脆的喉咙发出一阵胡言乱语:“阿箩把七爷气走了,怎么办,阿箩的啖饭处也要没了。”

    只说她越开口说话,谢必安走的更远,阿箩伤心不已,撩袖抹抹泪,泪干,再举眼看时,谢必安已远去,再也看不得一点身影。

    阿箩眼朦胧,顿时涕泪同下,仰天长叹一声:“七爷心胸忒狭窄,不能骂也。”

    后面的骂言谢必安自然听不见,他摸摸脸上香唇擦过的地方,摇摇头做出苦笑,今日他才发现自己曾经对阿箩简简单单的怜悯,竟变成了烈烈如火的喜欢。

    幸好他转了念头没做出不轨之举,阿箩终究要去投胎做人,就在不久之后。一想到阿箩要走,身上竟有剔骨般的疼痛。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在第二次来接引阿箩的魂的时候就喜欢了。

    谢必安收起苦笑,叁步并两步去了一趟针线铺,凭自己在地府里的身份地位,谈了半刻,而后狮子打开口,直搭直索了二十束上等的金丝线。

    金丝线是阿箩想要的东西,她想要,他便去拿。

    威态逼人,针线铺的鬼差不敢不从,心里滴着血,将上等的金丝线给七爷打包讫,交过金丝线时,领头的鬼差频频跺足,磕磕巴巴问:“若、若七爷用不完这些线,可否归还,一寸也可归还。”

    金丝线在手,谢必安脸上放出一点温和之色,把金丝线褪入袖中,说:“好。”

    鬼差好似得了阎王的赏赐,连忙作揖,说:“多谢七爷,多谢七爷。”

    重返府上,一打开门,一颗柳树挡在面前,阿箩俯身挂在一条柳枝上一动不动,谢必安心下一惊,以为她受了什么攻击魂魄受损了,两个箭步走过去,抬头仔细一看,只见她双眼紧闭,鼻息均匀,原是在酣眠中。

    谢必安无语,目指柳树用柳枝去瘙她腰儿上的痒痒肉,或是她的脚板来唤醒她。柳树领意,伸出十根柳枝到阿箩腰上与脚底瘙痒。

    柳叶刮过脚板,柳枝钻着痒痒肉,阿箩在梦里打了个寒噤,先两脚一踹,把作恶的柳枝踹断了,再趁手捉住腰间的柳树向下一拗,不留张本,直接拗成两截:“滚!”

    柳树好委屈,强转了个方向嘤嘤哭泣:“呜呜啦啦,呜啦啦呜啦呜。”

    柳树说话声和风过叶时发出的沙沙声相同,寻常鬼魂听不懂,但谢必安听得懂,它在埋怨阿箩,说自己被力大无穷的阿箩断了两根柳枝可疼了。

    谢必安摸摸吃屈的柳树,表示安慰,又无声示意它弯下腰,姜挂在上头的阿箩送下来。

    柳树别扭了一阵子才肯弯下腰来,柳腰一弯,阿箩从枝条上掉落,她刚才哭到伤心处,有了浓浓睡意,再大的动静也醒不来,谢必安伸出手接住正掉落的她:“也不知是不是得了拙病,一眼不盯着你,就弄些混账事儿来。”

    阿箩掉进熟悉的怀抱里,嘟囔一声,脸向内里转,剔开饧眼儿见到眼前人,态度若喜若惊,困神陡地离开,她伸两臂勾住谢必安的脖子,百声叶气地哭道:

    “呜呜……阿箩还以为七爷不要阿箩了。”

    “您可是阿箩心上的七爷。”

    “七爷怎么总是这样呢……”

    阿箩闹了好久,因自己伤心就两耳紧闭,不听别人的解释,你解释,她越发有精神,非得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倾诉讫了才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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