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封一如往常在密室醒来,留意四周摆设不复往常。屋里如今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烛,空荡至极。
他的四肢都被深陷在的铁链牢牢锁住,稍一动作,铁链便发出声响,在大而空的密室之中显得格外刺耳。这间密室,这些铁链,都是由他亲手与解萦打造……如今,解萦将这一切原封不动用在了他身上。
先前的武功经过调理有了些许回复,他强行提起内力,预备震开铁索。暗自费劲半天,丹田空空如许,所使的气力都成了泥牛入海,毫无讯息。他不得已放弃了动用内力的打算,想要靠蛮劲从锁链的束缚中挣脱,依然徒劳。束缚他的手铐脚链之于身体,堪称严丝合缝,量身定做。
解萦这时走进屋里,见他清醒,笑容甜美的走向他。
“大哥哥,你醒啦。”
“丫头!你……你快放开我。”
他到底舍不得冲小丫头片子发火,解萦从小缺爱,自己是她天地鸿蒙第一人,现在她将他拷在密室,也是小丫头脾性。他那样懂她的心思,虽然恼火她的作为,还是不忍心。
解萦显然并不能领会到君不封一句话中对她的隐藏的深情厚谊,听了君不封的话语,解萦撅起了嘴,将屋内仅剩的一把椅子搬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恼哼哼的坐着,撒娇一样拒绝了他,“我不。”
君不封看着在耍小孩脾气的的解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盘起腿挺直了身体,和解萦对坐。
烛光映衬下,他的面孔忽明忽暗,解萦盯着大哥严肃的面庞,渐渐的低下了头。心一横把君不封扣在了密室,她对之后的发展依然茫茫然没有头绪。
眼下他们之间的平静只是假象,等到他真正明白了她的决意,他们之间的信任不再,锲而不舍的劝服恐怕都无法持续,他只会隔叁差五的尝试逃脱。在此期间,他们之间会持续长久的冷战,大哥会同她形同陌路。这一切显然都不是她本意,她想让君不封长长久久陪着自己,也希望他能够不受束缚,潇洒自在的活。
只愿一切的一切如同过往,她别无所求。
隔空对视沉默半晌,君不封做起了盘算,预谋发一场歇斯底里的火打破僵局,顺便好好吓吓小姑娘,让她知道自己生起气来有多可怕。
君不封突如其来的大发雷霆,惊了正在苦思冥想的解萦。听着他的骂词,看着他奔突咆哮的样子,解萦的眼泪止不住在眼眶打转。浆糊一般的大脑此刻终于开始了运作,垂在半空中的一颗心也缓缓落了地。呼之欲出的眼泪被突如其来的冷静死死拦在眼眶中,极度委屈与难过的情绪交织中,解萦平静了。
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是除此以外,她无从选择。君不封隐居了四年,对这四年内的武林的翻天覆地一无所知,她的囚禁是对他的无形保护,贸贸然让他走,她真有可能会彻底失去他。况且现如今的自己又一心想嫁他,若是让他跑了,依他的性子,怎会再在她面前出现,或许这辈子他们都无从相见。眼下是她唯一的机会,她绝不可能轻易放手。
她知道他是意欲展翅翱翔的鹰,可她对他的爱,终究压下了要给予他自由的渴望。
只要他不惦念着走,只要他愿意同自己在一起,她的所作所为致使她堕入阿鼻地狱也在所不惜。
大哥哥毕竟不是她,又如何懂她心中对他的百转千回。
君不封骂了半柱香的时间,喉咙生疼。对面的解萦似乎是拿自己当笑话看,神游太虚一般坐在自己对面,对他的刺耳话语充耳不闻。
君不封受了打击,觉得自己这半真半假的戏演的着实失败,索性偃旗息鼓。他气鼓鼓的背对着解萦,躺着直喘气。
以往两人生活有什么不快,他都喜欢窝在床上背对着解萦,用背影告诉解萦,他不开心,今次也不例外。当然,以往的小姑娘会直接扳过他的身体,看他偷笑的脸,同样气鼓鼓钻到他怀里。两人生再大的气,打闹一阵,也就和好了。
君不封安安静静等着解萦扑到自己怀里,笑闹过后,再谈条件。他不信这种亲情攻势下,自己还收服不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解萦往日总要嘲笑她的好大哥举止幼稚,如今见他还愿意同自己幼稚,她几乎要半脚踏进追忆往日荣光的快乐中去,而警觉总是先于欢悦之心,敲响了她的警钟。
解萦静静走到他身边,看着那还在微喘的背影。
不出所料,君不封出手如电,眨眼之间将她牢牢箍进了怀里,挠起了她的痒。两人没大没小的打了一阵,君不封笑容可掬地将解萦揽在怀里,“妹子,松开我的挟制,让我走吧。”
解萦登时不笑了。
君不封心知怀柔无用,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的手拧在解萦纤细的脖颈上,像握着一只柔弱无骨的鸟,只要稍微下一点气力,就会轻而易举取走她的命。
“丫头,你别逼我。”
解萦早有预料,并不害怕。声音较之以往,甚至更甜美了几分。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舍不得杀我的,对不对。”
君不封如骨梗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