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重如山154途终（6805字）

    秘书虽然不是金融专业出身，好歹在对冲基金做了这么久，也能听懂一些术语。

    收盘了……

    寸头为零？

    发生了什么？

    鹿微微声音沙哑：“啊？”

    多莉是朱砂的重仓股，距离收盘还有两分钟，一场肉眼可及的风暴就要塌下来了！

    苍穹之上灰云密布，残月从云隙间投下惨淡的光，茫茫大雾自大海深处弥漫而起，如一张无边的巨网席卷到天幕尽头。

    她正要挂断来电，转念一想这可能是最后的内推机会了，硬着头皮做好了被嘲讽的打算，按下了“接听”。她还没来得及哭，只听对方尖叫道“

    受多莉生物暴跌的影响，整个股市开盘即陷入崩盘，午后开市，证券交易会紧急发布了“禁止卖空金融

    “女王！女王！女王！”

    大厅里欢呼声几欲掀破房顶：

    手机屏幕上方14:59跳成了15:00。

    顾偕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推到柏素素手边。

    早春寒风裹挟着花园里常青叶，飞过崖边，旋转着冲上夜空。

    3月2日，锡兰市云德酒店报告厅，14:58。

    “没关系，真的不用道歉……我……对不起……”

    ——清仓多莉！快！

    “我日了狗了，鹿微微你们是不是有内幕消息？！”

    从去年年初，朱砂那个婊子说要重仓多莉开始，他就一直激烈反对，但有谁相信过他？呵，死吧……大家一起死吧。

    ·

    他深呼一口气，哆嗦着点开了投资组合账户，他必须知道精英组账户里有多少股多莉，得赔多少钱。

    然而下一刻他瞳孔骤然放大！

    柯蓝站在讲台上，坦诚面对大家：“25位实验者都同意继续下一阶段的研究，他们会继续服用药物……”

    手机“嗡”地振动起来，大学室友的来电。

久以后，他才缓缓开口：“对不起，我真的以为我能做一个好丈夫。”

    “恭喜什么？世界末日吗？”

    相关领域的科学家、临床医生以及金融街的分析师和投资全部到场，会场内两千个位置座无虚席，连通道和后排空地都站满了人。

    输入密码、点击登陆、进度条一格一格缓慢向前……

    一道挺拔优雅的身影逐渐从楼下走上来，鹿微微在众人簇拥着明显不适，尴尬地笑着，甚至有点难为情：“不是我！不是我！”

    ·

    唐肃一惊，诈尸般弹起来，迅速登陆电脑，只见电脑屏幕上，红线陡然上涨，数字飞速跳动！

    翌日清晨。

    多莉生物失败，保守估计损失有四五个亿。精英组即将换血，张霖也要被开除了。可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仅因为今年的奖金没了，他的职业生涯也完蛋了。

    办公室的透明玻璃外，众人都从自己的隔间或办公室里走出来，慢慢聚到旋转楼梯前。

    这么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损失，哪里还会有公司会聘用她？她现在应该金融街黑名单的榜首，明明三个月前还是红皇后旗下的一员猛将。

    鹤楚然浑身冰冷僵硬坐在报告厅，仿佛每一口呼吸都结上了冰碴儿。

    这是年度神经科学领域研究成果的发布会，多莉生物的“外骨骼”第三阶段的成果正在这讲台上展示出来。

    与此同时，深蓝资本。

    闹钟响了第三遍时，鹿微微才不情愿地翻了个身，然后又一头埋进了枕头里。她今天不准备去上班，并且这个“班”马上也不会属于她了。

    ·

    “多莉‘多转空’了，我们有500万支空头！”秘书笑道，“医疗股大赚，您不该庆祝吗？”

    医疗部门的投资经理唐肃沉着一张脸，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我这样……只是因为……因为……”她用力仰起头，闭上眼睛吸了口气，然后深深望着顾偕，微笑着说道，“我爱你呀……”

    唐肃一脸莫名其妙。

    “唐先生，”秘书微笑着送了块蛋糕进来，“恭喜！”

    铃铃铃——

    密密麻麻的数据在鹤楚然如计算机一般精确的大脑中掠过，他回忆着上一次买进时多莉的价格，但脑海仿佛被冰冻住了，连简单的加减法都忘了如何计算。

    从这一刻起，多莉生物就是被众多猎人捕杀的幼崽，跌倒停板，跌到退市……

    一系列蓝色和绿色的条形图映在幻灯片上，落在在场的每个分析师眼中都映成了暴跌绿线。

    ·

    ——多莉完了，快点卖！

    一种新药物或医疗器械的开发过程漫长而昂贵，通过FDA的批准人体试验后，只剩下了三个实验阶段。第一阶段再小范围内研究，第二阶段转入200人以上的大组来验证，两次都通过后则进入第三阶段，即为终点——安全性与药效的独立研究。

    还有价值五个亿的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