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夜,林朝白退烧了。
她翻了个身,七点不到就醒了。翻身的动静不小,姜修被吵醒了,他还困着。意识糊涂的时候感觉到旁边的动静还没有停下来,他腿一夹,手一搂,想让她安分一点。
林朝白挣脱无果:“我睡不着了。”
“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姜修无奈的很,她就像是睡午觉一睡醒就要折腾的姜灿一样。
林朝白伸手撑开他的眼皮:“你也不困了。”
天一亮,吃过早饭,林朝白被他裹上外套打包送出去了。他一个人在宾馆里又住了两天,那感觉说不出的美妙。耳根子清静了,也没有人和他抢被子里,自然醒的感觉比什么都好,只是快乐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姜修在开学前两天被他爹恩准‘出狱’。
准备好负荆请罪,最后一开林朝白公寓门只有个小榴莲和两条鱼在家。
电话那头,林朝白用肩膀和脸颊夹着手机,踮着脚在架子上整理学生档案:“我在学校。”
“那我去找你。”姜修穿着鞋准备出门。
“行,反正整理学生档案原来就是你的工作。”林朝白夹手机夹得脖子酸,换了一边。
姜修将刚穿上的鞋脱了下来,生怕林朝白听不出他想偷懒,扯了个烂借口:“那你整理吧,我就不去了。档案室在叁楼,我恐高,怕有高原反应,到时候昏倒了还要麻烦你照顾我。”
“你把我当弱智吗?我在整理档案文件你跟我在这儿开玩笑呢。”林朝白把手机搁在架子上,对着听筒吼着:“我等会儿回家就给你在地板上铺张草席,我床也高于地板线我怕你晚上眼睛一睁不闭就去了。”
查漏补缺的时候发现有两个学生档案不全,林朝白锁上档案室的门,绕路去了行政大楼送档案。
快入叁月了,这个天气依旧不好。最近多雨,连带着人都怕冷。为了避雨她走的行政大楼和教学楼的大桥,过U字教学楼经过艺术生那一半区。第叁个小时门窗紧闭这,透过玻璃窗朝里望去,是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女生在练习,林朝白不是内行,看不出她动作的规范程度,只觉得身韵很有滋味。
旋转很漂亮,接翻身,以拧倾形态的舞姿结构为主要特色。她最后一个动作停下,似乎自己也很满意,盯着镜子看的同时看见了窗外路过的林朝白。
林朝白对上苏妤的视线,没打算自讨没趣和她争辩。
她脚步不算快,苏妤关空调裹上棉服外套追出来的时候她都还没下楼梯。
“你怎么在学校?”苏妤想系围巾,但手机拿着水杯有些不方便,抬了抬手:“能帮我拿一下水杯吗?”
林朝白后知后觉的接过,她说了谢谢。围巾是枣红色很衬肤色的颜色,她重新拿过水壶,等着林朝白的回答。
“学生会整理档案。”
苏妤哦了一声,似乎不太意外:“姜修是个甩手掌柜,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范玮维不可能来做的,只能是你了。”
是实话。林朝白扶着栏杆慢慢走着,苏妤走了两步停在原地等她走上前,降慢了步调和她一起慢慢蜗牛爬。
沉默在此刻是一种诡异的气氛,林朝白转着眼珠子,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么安静,为什么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呢,就像是恐怖片里的恐怖镜头前都是没有背景音乐的。
“你大学和姜修一起去首府大学吗?”她率先走到转角的平台。
“大概吧。”林朝白没和姜修说过大学的规划,现在期许太多也没有用,一切都要看分数。
她扯了抹笑容出来,将马尾辫从围巾里拿出来:“说多了我怕你觉得我太烦了,但说少了有些话我一个人憋着也不舒服。叶姝有没有和你说过她暗恋过一个男生?其实那个男的不止对我一个人好,他那时候有个外校的暧昧对象了。那个男的不值得她喜欢,不过我也不想背后说他坏话,你也不用告诉叶姝真相。我也没有想和她当关系多好的姐妹,从小所有亲戚都拿我和她比,我挺不喜欢她的。”
说完,快要出教学楼了。
外面的雨势不小,一个身影没入雨势之中,伞面倾斜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们两个都知道来的是姜修。
风姿迢迢,他一直都这样。
苏妤又笑了笑,眼眶一湿,她率先别开目光,认识了十年了啊,青梅竹马多好听的一个词。他妈妈喜欢自己,多好的优势。她从小就跟着他,从小所有亲戚都说她不如叶姝,没有叶姝聪明,成绩不好,父母娇惯。可就有一个人对她说:“你跳舞跳的好棒啊。”
多好的一个开头。可结尾只落得她一句:“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烦你了。”
不是放下了,也不算心有不甘。人多少都是有尊严了,她不想以一个面目可憎的妒妇退场。要漂漂亮亮的,就像第一回儿见他时候穿的那条浅粉色的公主裙。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他收伞进了楼,全程没看过她一眼。
苏妤朝着林朝白挥了挥手,目光刻意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