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以为很快就会见到许亨俊,但她想错了,当天晚上许亨俊没有回家,也没有打电话告知他的行踪,伍月打他的电话也总是打不通。
伍月这才知道,如果一个人不想见你,哪怕你们近在咫尺,也是见不到的。就像许亨俊,他是她的丈夫,他们在一个公司工作,可她竟然不知道他在哪儿,他是不是还在公司里。
这让伍月想到了秦蜜,自从秦蜜打了她一巴掌之后,秦蜜就再也没有在公司出现过,听说许亨俊冷了她一段时间,之后就把她平调到分公司去了。公司职员里还传说着一个禁令:据说许亨俊了为保护新夫人,禁止老情人再踏进公司总部一步,以严禁她们再碰面。
伍月听说了,不过一笑置之,她才不信这些无聊的小道消息。不过现在想来,反而骨子里生出些冷意,也不知是不是物伤其类?
难道他们不过新婚不到两个月,他就厌弃她了?突然到了这种地步,伍月不管多不承认也意识到了,不是许亨俊离不开她,是她离不开许亨俊。她身后拖着个无底洞,而许亨俊是为她填窟窿的。
世事难料,她竟然活成了以前她最瞧不上的人。她现在不过是只寄生虫,靠着依附许亨俊来延续生命,还自命清高地谈什么独立和人格?谈什么自由和爱情?
她现在只想知道许亨俊去了哪儿,他为什么不想见她。
而幸好,手机里还未接到各种催款电话,说明他虽然不见她,却仍承认她这个妻子,还未到对她撒手不管的程度。
一连几天,许亨俊都不见踪影,更没有消息,伍月虽然过得看似平静,实则倍感煎熬。
没过几天,又发生了一件让她心惊胆战的事:家里被盗了!幸好许亨俊带回来的半成品已经拿到公司去了,免于一劫。但其他首饰都没有幸免,包括她第一件作品“爱.暖”和韩允送给她的戒指。
下班后看到一室狼籍,伍月真的被吓到了,打不通许亨俊的电话,她打给了吴声。幸好吴声很快赶过来,有他帮着处理,包括去警局录口供,伍月心里安定了不少。
这几天,伍月来不及沉湎在失去和韩允定情物的痛苦里,她心里充满了歉疚,多宝槅里的宝贝都是许亨俊精心收藏的,价值连城,现在全部丢失了,还是在他不在的时候,这让她怎么和他交待呢?
吴声细心,安慰她说人没事就好,其他一切对许总都是身外物。伍月知道这不过是安慰而已。
“他,出差了?”伍月问吴声。吴声咳了一声,点点头,说对,去了南非,走的急,那边通讯又不好。伍月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伍月第二天就遇到了“尚在南非”的许亨俊,她和小纤吃完午餐下楼,在电梯口碰到了从电梯出来的许亨俊,他身后跟着吴声和几个中层。
吴声看到她一脸的尴尬,不过还是向她点头示意,其他主管也都向她点头,伍月点了下头,目光看和许亨俊,但他并没有看她,就直接走出了大厅,一帮手下也迅速地跟了出去。
小纤微张着唇疑惑地看了看伍月,小声嘀咕:“许总他是没看到你吗?”
“可能吧。”伍月自嘲地笑了一下,和小纤挥了挥手去工作室了。身后传来一片议论声,大概又有什么“流言”要传播起来了。
上了车,吴声抹了一把脸,对许亨俊说道:“昨天她问我,我说你去南非了。”最近几天他真的超级难做人,他是知道这些天许亨俊宿在宾馆里的,“唉……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婚姻让人生厌而已。”许亨俊答。
吴声后背僵住。他的老板还真敢说啊。
厌倦了?那他半夜打电话让他去买相框,他提出要帮忙,他不顾手伤,非要亲手把照片装起来。
厌倦了?那干嘛还要来一出监守自盗的戏码?这么心机深沉的大手笔,警匪两道都要打通,出钱又出力,不过就是想光明正大地清除掉他眼里的“沙子”——她和老情人的定情物。
吴声看得明明白白,这话他不信,却也不敢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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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五星级宾馆
许亨俊洗完澡,换了睡衣,坐在桌前,将桌上放置的丝绒盒子移过来打开,用手捏住那枚指环,他研判地看了好一会儿。
戒指的内壁镌刻着“yunyue1314”的字样。
“一生一世。”许亨俊轻喃,语气微带讥讽。他站了起来,重新回到浴室。
“叮”一声,银环与池壁碰撞发现清脆的声响,那枚戒指震动几圈终于静止,趴伏在洗手池入水口不远处。
男人淡漠地看着,伸手开了水笼头,一股水柱喷泄下来,旋涡卷走一切,洗手池变得纤尘不染,戒指再不见踪影。
此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起初他仍旧一脸淡漠,不予理会,但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镜子理了理身上的睡衣,走出浴室,把空丝绒盒子丢进了抽屉,这才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个打扮入时、长相漂亮的年轻女孩儿。
“许先生,我叫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