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厉礼貌象征性地相拥,很快放开,“宥宥怎么来了?那小子他还没有下班呢。”
“没,顾叔我是来找你的,有一事相求。”
姜宥拿出牛皮纸袋,是今天刚拟好的股权转让书,相信仅是上面的25%这两个数字也足矣令人心动,“时夏最近急需资金周转,我希望那这个来换一下您老人家的一点支持,庄周和万瑞宣布合作之后股价节节升高,竞标成功的那天股价创新高恐怕您也赚了不少。”
虽然很不想以一个商人的姿态和老人家做交易,但哥哥是绝对不能冒险的,如果他被起诉,恐怕到时候姜德都阻止不了股东会将他罢免。
“那宥宥你为什么不直接卖给庄周的股东,你这样能赚得更多。”老人拿起桌子上的盖碗,拨动着上面的茶叶甚是悠然,“这是个烫手煎堆,我老了不敢冒险。”
姜还是老的辣,不用姜宥多说,叁言两语就懂自己不过是移花接木。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老人显然不会接受着这个看似美味的馅饼,“顾叔,我打算和周宪离婚,他不会帮我的。”
老人拨茶的动作顿时停滞,瞳孔中的光闪烁着难以置信,姜宥顺着他的目光,不是在自己身上。不知背后的人早已悄无声息站在她背后许久,心像是被人提起吓了一跳。
桌子上的合同被他拿起,不过是看了眼协议的标题,便一手撕成两半,“你为了郑启旻连底牌都能给别人?”姜宥看着他,就像是看着动物园里张牙舞爪抢夺食物的狮子一样,莫名好笑。
顾时衍什么时候这么坐不住,现在还要踩一只脚进来关别人的事么。没有掩饰地挡开他的手,弯腰把碎纸捡起,“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时夏,我的家人,有什么不妥?”
没有躲避他的视线,他也只是几次张唇想说些什么,可每次都说不出第二个字。顾厉的脸色很不好,原来他只是在在乎父亲的颜色。
呵。
姜宥把纸收回,向老人家鞠了鞠躬,“实在抱歉,今天就当我打扰您了,就先走了。”
对着他实在头疼地很,不理解自己立场处境的人解释再多也只是无用功。
女人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步步离开的声响格外刺耳,他仍是木木的看着她原先坐的位置,老人恢复与世无争的姿态捋着胡须,倒了一杯茶缓缓推到他面前。
视野不再静止,像是按下了他的快进键,男人转身大步追上离人。门外车子的引擎已经被启动,“开窗!”顾时衍不断拍打着她那边的车窗,力度大得连姜宥都觉得耳膜在剧烈鼓动。
这是在别人的地头,她不想搞这么多事,还是摇下车窗,让他先开口。
“你是不是就是为了就郑启旻,只要你说不是,求我,我就帮你。”
“求你?”瞬间心中的莫名窘迫一扫而去,“被你压在身下求你的那种吗?怎么你的未婚妻还满足不了你吗?”
“我没碰过温姝华。”
“我管你有没有碰过。”说完,姜宥放下手刹作势离开。
可男人的手仍在车内,身体紧贴车身,吓不住他,还是踩下刹车。
从始到终,顾时衍一直注视她的反应,试图从她脸上抓住几丝留恋、慌张、不舍,可全都没有,全是决绝。
“你回锦城那天晚上我也去了姜家,我在河边守了一夜,郑启旻的房间一直没开灯,而你的房间,凌晨叁点才关的灯。”
心底的秘盒被他寻出,另一个音轨毫无预兆地接入暗暗回响的音律。
看着他同一张脸,在这段话前,明明是不一样的感觉。截然不同,眼底下闪过几许慌张,就像小孩被家长发现偷吃糖果一般,想用力捂住自己来之不易心爱的东西。
他鲜少粗鲁待人,可现在捏住她下巴的数指就是不肯放松,挤在肉里周围的皮肤都泛白。
明明心知问再多都已经没有意义,锤一旦落下便已成定局。
周围只有车子呼出暖气和他们的气息声。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逼人的低气压也不好受,怎么抹都抹不开他的手,他是用了力,要一个亲口的确认。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而且时夏是我们的心血……
没有让她说出后半句,紊乱的气息打在她脸上,好不温柔。
与其说在吻她,还不如说是在啃着轻咬,撬开牙关勾引着她的舌头扭成一团,埋怨、惩罚。
她没有任何回应,不能理解他的这份感情。
从知道他有未婚妻的那个时候起,无声隔阂已经汉江般宽,她不能犯别人犯过的错,而且是为千夫所指的沦丧。
@你们都在屯文看嘛?【小朋友我有很多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