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失忆了,她这个大夫便好心收留了他。
萧成烨勾唇笑笑:“夫人特意深夜来找我,何必这么急着走?”
“你要是不愿意,就还我好了。”
果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么。
萧成烨从她手里拿过书本,状似随意地翻了翻,抬眸:
为人傲慢,薄情寡辛。
忽然传来吱呀一声。
“你真是来听书的?”
她微笑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刚醒,我怕你太累,还是好好休息。”
他缓缓欺上前来,看着她的脸,低声道:
萧成烨却明白了几分。
他坐起来,便看到秦晚拿着一本书出现在门口。
在秦晚的眼里,就算失忆的萧成烨那也是她的相公,并没有任何避嫌的想法。
他啪地一声单手合上书,沉沉的鸦瞳带出多年身居高位者特有的压迫感:
他笑笑:“我不过跟夫人开个玩笑罢了,怎么这么不禁逗。”
秦晚不免有些失落。
“夫人的脸怎么这么红?”
他的手就撑在她的左右两侧,像一座寒山,将她彻底笼罩。
虽然却不是那个意思。
毕竟这女人看上去就是个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弱女子。
她总觉得现在让她捉摸不透的萧成烨有些可怕……
“你不要太着急,我也算是个大夫,总会想起来的,你先在这里待几日好不好?”
这倒是实话,她的眼睛如今就算治愈了,也无法完全恢复如常人。
亲昵的态度?
他们成亲之后也没有改口,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叫她夫人。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她想了这个办法,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退缩。
她浅浅一笑:“我眼睛不太好,到了晚上就看不大清,可以麻烦你替我念念书吗?”
秦晚无奈:“说得也是。”
她原以为这双眼睛再也不会睁开看她了。
他抬眸:“为何?既然夫人开了口,总不能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秦晚真的焦急起来:“我…我是有事……”
也就意识不到在对方眼里,她身为一个已婚女子,深夜跑去陌生男子的房里意味着什么。
秦晚愣了愣,这才想到他是宁安人,带她搬来江临还不足半年,自然潜意识里还是会对京城更熟悉,不认这个家了。
秦晚为难道:“还是不念了吧。”
秦晚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
没想到他拿着书的手轻轻一抬,仗着个高,轻松避开了她。
到底能不能想起来,她其实心里也没底。
秦晚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头疼。
勉强推辞着,她刚起身,却被他一拽,整个扣在桌上。
她本该让他放手的,可是看着他那双沉沉如夜的鸦瞳,却半个拒绝的字都吐不出来。
又想到这才第一天,兼之失去记忆,最不好受的人恐怕还是他自己,一向善解人意的秦晚便振作了精神。
她有些忐忑,他现在不记得她了,对她也不是很耐烦的样子,从一开始就被他断然拒绝也说不定。
她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也只能顺水推舟。
他在桌旁坐下,没有看她,只懒懒道:“怎么不过来。”
找他念书却是假。
脑子里一片空白,疑问太多。
秦晚却在原地一愣。
秦晚的脸立刻红了。
等她反应过来,背已经抵着坚硬冰冷的桌面,上方便是萧成烨高大的身影。
难道这就是李朝雨对她讲的,他在遇见她之前的性格?
他眼里没有笑意:“看来我说对了。”
她脸颊泛着粉,似乎不太舒服。
他像是瞧着她的反应有趣,低低笑着:“我什么?”
至于态度,也可能是她一贯的说话方式。
说罢,他便转身走回去。
她哽了半晌,红着脸,伸手想拿回来。
萧成烨正仰躺在榻上,看着房梁若有所思。
她打从一开始对他的印象,就是待她怜惜又温柔,这样相处实在是太古怪了。
不能直接刺激,她想试试也许这样委婉的办法能有用。
她胸脯一起一伏地轻轻喘
他淡淡开口:“你想听哪一段?”
她下意识攥着他外袍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
月上梢头,东厢房烛火盈盈地燃着。
她感觉自己耳根子更红了。
听他念了几页,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感觉自己的脸愈发滚烫:“我…我……”
这女人都不敲门的么?
她忍不住蹙眉:“你这又是何故?”
“白天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