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倩丽和林二爷堵人没有堵到,消停了几天,又过几日,秋婉从外面进校,竟然看到林二爷在和她的老师说话。
她赶紧离开,在外面荡了很久才回去,才到寝室,住在旁边的同学过来跟她说早些时候秦老师叫她过去一趟。
秋婉关上了门就开始冷笑,看来学校也不安全了。本来求学只是她逃离林家的一个幌子,而现在,幌子也到了不得不弃的时候。
第二天她就着手开始找房子。
地方好定,离报社越近越好。她的态度好,估摸着沈隽开对她应该也算满意,这份工作有望从兼职的变成全职的。
看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找到中意的房子,一是因为她逼着自己多看几家,对比才知道价格,二是因为,房子好价格又漂亮的房子还没有出现。到报社的时候,腿都快要抬不起来,前台的秘书吴小姐见到她,叫了一声,“你干什么去了?脚出血了不知道?”
秋婉低头一看,脚尖果然一片红色,都已经凝固了,她笑了笑,“现在的房子可真难找啊。”
吴秘书问她找什么样的,秋婉掰着指头说,“便宜、采光好、干净 。”
“我帮你留意,你赶紧去处理一下脚,后面柜子里有急救箱。”
秋婉跟她道了声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桌面上放了好几张英文报纸,她拿起来开始看。一只古铜色的大手横过来把报纸压下去,“不处理?”沈隽开瞥了一眼她的脚。
秋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前面,吴秘书没有听到,她这才小声说,“血都干了,用不着处理。”
沈隽开看她一眼,抽回手,没再说什么。秋婉很快进入状态,其实这工作对她来说,唯一的难处在于行文风格,她以前专业是英文,出学校后的工作也正是翻译。
下班的时候,沈隽开拍了一张纸条在她位子上,她捡起来看,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秋婉立刻反应过来,抬头要道谢,但沈隽开那人手长脚长,步子又大,早已经在院里去了,于是干脆收了声。
把剩下的一点工作弄完,她提着包,叫了一个车。
地名虽然不甚熟悉,但离报社不远,车夫拉了十分钟不到,告诉她“到了”。是一处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宅子,门口干干净净,什么东西也没堆。已近傍晚,门关着,从门缝里洒出点火光来,秋婉上前抓住铜环敲门。
她听到里面迟缓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打开半扇门,问:“谁呀?”
秋婉一笑,柔声说,“有个朋友介绍我来这里租房。”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让出一个位置来,“进来吧。”
里面统共三间房,收拾得干净,秋婉问了租金,竟然比她上午看的最便宜的一间还便宜。她没有多犹豫,立刻就定了下来。
刚出门,她遇到趿拉着一双草鞋的沈隽开,穿着一条洗得泛白的裤子,一手提了一条鱼一只鸡,一手抓着一把葱和其他菜,嘴里叼着一根烟。
“今天就来了?”他看起来并不特别吃惊。
秋婉说是,见他没有多说几句的兴致,只跟他道了声谢,他“嗯”了一声,擦着她的肩膀过去,往前走了几米向左拐进门内,消失了。
屋里已经坐了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见沈隽开进来,纷纷上前接东西。
“老周准备把房子租出去了?”尹征问。
沈隽开在盆子里洗鱼,搞得水花四溅,“嗯,老早想通了,他准备回乡下老家去,只是放不下房子,生怕来住的人不珍惜,所以才拖到现在。”
“找到了?我刚看到一个女人进去了。”
女人?沈隽开回想起秋婉那张学生样的脸,噢,她今天穿了旗袍是跟往常不大一样,有点风情。
“嗯。报社里的一个小孩。”他回。
……
“什么?你不读了?”秦平成惊诧的看着一头短发理得整整齐齐的秋婉。
“怎么突然不读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秦平成努力挽留她,她是个好苗子,一个老师一生最得意就是教出几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学生,他看得出来,秋婉有这个资质。
林静山前几天还跟他打招呼让他多照应点,家里如果真出了事情怎么没跟他提?
秋婉不想跟他细说,模模糊糊道:“是有事,秦老师,我需要走什么手续吗?”
这已经是铁了心半分余地都不留了。秦平成随便扯了几个文件说要上面领导盖章,让她待会儿过来。秋婉道了声谢回寝室收拾东西,东西也不多,几件衣服而已,两个箱子都没有装满。
她提着箱子再来找秦平成,却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一身的黑,站在阴影里,只留出一个线条锋利的下颌。
她刚要退,林静山把她喊住,“秋婉。”
秋婉咬着唇转身,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六叔”。
秦平成往外走,“静山你好好和秋婉说说。”门在她身后关上,林静山漆黑的眼睛看着她,掐灭手里的烟,道:“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