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的盟兄,叫做赛昆仑。是当今第一个侠士。”
孤峰道:“莫非就是穿窬豪杰、生平有五不偷的人么?”
顽石道:“然也。”
孤峰道:“这等,是一尊贼菩萨了。贫僧何人,敢受得菩萨的拜?”就要跪下 答拜。
赛昆仑忙扯住道:“弟子今日到此,一来为访故人,二来为参活佛。师父若不 受拜,是绝人向善之路,坚人作恶之心。可见天下人该做暗贼,不该做明贼;该做 衣冠之贼,不该做穿窬之贼了。”
孤峰道:“这等说,贫僧不敢回礼了。”
赛昆仑又与顽石行礼,然后分宾主坐下。对孤峰叙了寒温,就立起身,要与顽 石到后面去说话。
顽石道:“小弟以前的事都与师父说过,家中有什么隐情不妨面讲。”
赛昆仑听了,依旧坐下道:“劣兄谋事不忠,不但不可托妻,亦且不堪寄子。 今日相会甚觉无颜。”
顽石道:“这等说来,想是家中的孽障有什么原故了。”
赛昆仑道:“你两位令ai,又无疾病,好好睡在床上,就一齐si了。临si之夜 ,两个r母都梦见有人叫唤,说他家的账目都已算清,用你们不着,跟我回去罢。 及至醒来,把孩子一m0就没用了。这事着实古怪。”
顽石听了大喜,就怕自己惧怕nv儿还债,就把师父教我一心向善,天公自然回 心替你收去的话述了一遍。如今孽障消除,乃大幸之事,老兄怎么说起负托的话来 。
赛昆仑闻言不觉毛骨竦然。听了一会,又道:“还有一个喜信报你。那y1ngfuyan 芳背你逃走,其实可恨。小弟终日缉访不着。谁想被一个和尚拐去,藏在地窖中, 被我无心看见,替你除了。”
孤峰道:“他藏在地窖中可谓极稳的了,你怎么能看见?”
赛昆仑道:“那个和尚常在三叉路口惯做谋财害命的事,我打听他有无数银子 藏在地窖中。那一夜去偷他,睡想他睡在床上与妇人说话。我就躲在旁边细听,只 见妇人道:‘我当初的原夫叫做权老实,虽然粗笨,倒是一马一鞍,没有别个妇人 分宠。谁想赛昆仑替未央生做事,把我j骗上手,强娶过去。他丢了自家妻子终日 去走邪路,教我独守空房。弄到jing力衰微,应付不来,又到远处去躲避差徭,不管 家人的si活。这样的薄悻男子,我为什么跟他?’弟子听了,知是yan芳,不觉大怒 ,拔出利剑掀起帐子,把两个杀了。然后点起火来,搜寻财物,约有二千多金都被 弟子取来,任意挥霍,济了无数的穷人。请问师父,这两个男nv该杀不该杀?这一 注钱财该取不该取?”
孤峰道:“杀也该杀,取也该取,只是不该是居士杀,不该是居士取,恐天理 王法上还有些说不过去,只怕yyan二报定有所不免。”
赛昆仑道:“人情痛快即是天理昭张,有何说不去?我做一世贼,不曾弄出事 来,难道为这项银子就犯了王法不成?”
孤峰道:“居士不要这等说,天理王法两件事都是一丝不漏的。没有一个不报 ,只是迟速之分。报的速的倒还轻些,报的迟的,忽然发作起来就当不起了。那和 尚既犯了j1any1n,那妇人既犯了私奔,天公自然会诛殛他,难道少了雷神霹雳,定要 假手于人去杀他不成?就作要假手于人,天下人个个有手,为什么不去假他,单要 借重你一个?难道只有你这手是杀得人si的不成?大权不可假人,太阿不容旁落, 杀人的大事,天公能主持,使有罪之人依旧被有罪之人所杀,岂有付之不问之理。 所以将来的y报定不能免,或者b杀良善之人不同,最略轻些也不可知。居士这桩 事业既然做了一生,料想你的大名是没有一个衙门不知,没有一个官府不晓得了。 你偷来的银子虽然济了穷人,别人不信,只说你藏在家中,少不得有个寻着你的日 子。你往常所得的财物若果然藏在家中,还好送去买命,只怕济穷人的银子一时追 不转来,就有x命之忧了。所以将来的yan报定不能免,只怕发作的迟,b初犯罪孽 略重大些也不可知。”
赛昆仑平日原是些狼器的人,只因x子不好,人人惧怕他,所以善言不入于耳 。如今听了这番正论,就不觉动了悔过之心。不消强b,他竟有个反邪归正的意思 。就对孤峰道:“弟子所做的事,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只因世上有钱的人自家不 肯挥霍,所以要去取些出来,替他做几件好事,只想为人,竟不想着自己。照师父 说来,弟子作恶多端,yyan二报都是不免的了。但如今从此回头,可还忏悔的去么 ?”
孤峰指着顽石道:“他之作孽b彼还重得多。只因一心向善,就感动了天心, 把还债的nv儿都替他收他回去,这是你亲耳听见得话,不是贫僧附会出来的。即此 一推,忏悔得去忏悔不去就知道了。”
顽石见他有向善之心,不胜之喜,就把自己三年前不受师父教训,肆意妄行, 后来报应句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