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早上,马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四十左右年纪,鬓发整整齐齐梳成一个圆髻,cha着根银簪,一身白se孝衣格外打眼,进了马房,也不说话,只上下打量着崔梓露,眼神锐利到让人心惊。
崔梓露却泰然处之,微微欠身行了一礼,便该做什么活做什么活,仿佛感受不到nv人如芒在背的审视。
“确实漂亮,也不怪我儿为你神魂颠倒。”
崔梓露将马喂了,水倒上,便洗了洗手,给nv人倒了一杯大麦茶:“是李夫人吧?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小马房,可真是蓬荜生辉。”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夫人脸上浮现出了些微不自在,拿起那杯粗陋的大麦茶,手捏着杯子转个不停:“姑娘,我没心思与你寒暄。来了,就想你给句准话,对我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要是想答应,想来也不是这个态度,不想答应,为什么老吊着他?他年纪小不懂事,我这个当娘的可不好糊弄!”
“您说东来少爷吗?”崔梓露笑得了然,“他的x子,您不知道?这个岁数的少年,你越拦着他,他还不是越起劲儿?再说他也没明说天天跑过来是什么意思,我贸贸然去说什么拒绝的话,也说不着不是。”
李夫人脸黑如炭,她的口才跟崔梓露哪里能b,虽然总觉得崔梓露在扯歪理,但就是扯不过她,一口气就被噎在了x口。
崔梓露却接着说道:“您家里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三代单传,就这一个宝贝疙瘩。东来少爷人当真是极好的,但我有自知之明,这副破败身子,哪能去耽误他呢?您可能不知道,大夫说我不能生养了,嫁给谁家,谁家就断了根,东来少爷对我不薄,我可不能这样害他,您说是不是。”
李夫人一愣,紧接着脸se稍霁:“倒也……倒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不过要让他si心吧,还是得讲究方法,”崔梓露推心置腹,“我建议您别拦他,您拦着未必有用,反倒让母子俩生分了。为了个外面的nv人,让宝贝儿子天天冲您没好气,多不值当。”
李夫人脸一僵,这丫头是不是趴在他们家窗户偷看过,怎么说的跟亲眼看见一样?
“我倒是不介意做这个恶人,毕竟夫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再不伸伸手,那就不像话了。不过在我看来,这真不是最好的办法,要是让他知道是您来找了我,我才赶他走……呵呵,只怕回去闹得更凶。”
李夫人满脸焦急:“那怎么办?”
崔梓露老神在在:“少年aise,我不信从前少爷没有过喜欢的nv孩,最后都是怎么不了了之的,您还记得吗?”
李夫人陷入了回忆中:“每次都是……”
“见到了新的,不就把旧的忘了?”崔梓露自己抿了一口茶,端庄优雅,十指如兰,哪怕李夫人是个nv子,也看得愣住了。
李夫人呆呆想着,见到了你,再想忘倒是没那么容易……上哪儿找个b你还美的让他移情别恋去?
“不瞒夫人,”崔梓露将她从走神状态中拉了回来,“我有个本家妹妹,岁数小,人也乖巧,现在在灶房帮忙,没许过人家,夫人要是有兴趣,可以先去看看,满意了,总有办法让他们偶遇不是。说句不要脸的话,我那妹妹,长得和我有几分相似……您说……”
“哎呀,”李夫人一把拉住了崔梓露的手,“姑娘,你竟肯为我东来费如此心思,是我当娘的小人之心了呀!想想我这小心思,我这老脸呀,臊得慌!别提你那妹妹了,你若是不嫌弃,我就做主为我东来求上一回,拼着跟海东明撕破脸,也要把你抢回家!这么懂事的儿媳妇,我老太婆到哪里去找呦!”
崔梓露脸一僵,完了,玩儿大发了,这人怎么这么实在?
“夫人别开玩笑了,”崔梓露把脸一板,“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岂是说着玩的!夫人纯善,我却不能不懂事。此事夫人休要再提了吧!”
主要是你那个没断n的儿子我真的看不上啊!
李夫人深深皱眉:“这,这就不能治一治……”
“要是治不好呢?”崔梓露一脸严肃,“就这一个儿子,别冒险。丑话说在前头,我再不济,也是清河崔氏的嫡nv,绝不做妾。您要孙子,只能给东来少爷纳妾。妾生子,总归也不是那么回事,您说是不是。”
李夫人点了点头,她夫君就是独苗,她压力多大,自己心里清楚,谁愿意夫君跟前养个小的?人家闺nv不乐意,情有可原。
“好,”李夫人一拍掌,“你也别在这里做粗活了,跟我回去,不愿意嫁给东来没关系,我认你做个g闺nv,你这孩子合我眼缘,我一看见你就喜欢。收拾收拾去,小姑娘家家的,别整天熏一身马粪味。”
崔梓露一呆,这人这么g脆的吗?
“我……非是我不乐意,只是派我来是几位当家的意思,大当家二当家可能对我颇有些微词,您这样带我走,不会给您添麻烦吧?”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得罪了大当家二当家,才被发配到这里来的?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