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过分沉寂厚重,文澈院阒静无声。
沈清都在书房坐了很久,清健的身影隐在昏暗里。
沈云深找过来,不知如何是好,悄悄站在窗外,远远陪着。
她曾豪气干云,说什么笑骂由他,好人她自喜欢,众口铄金,于自己全都不在话下。
单单没有料及,人会说罪过全在爹爹身上,说他不配为人师,为人父,淫乱府学,是伤风败俗的魁首。
爹爹一直活得磊落无尘,清明自在,生生被她逼到了人人不耻,处处唾骂的地步。
他宽容相待的小辈可以公然对他施以白眼,他诚心欣赏的弟子,相遇也忌惮不敢来亲近。
他走过来,隔着窗子,沈云深愧疚得低下头。
“进来么?”沈清都伸出双手,“我抱你。”
沈云深坐在窗台上,双臂搂着她爹爹的脖子,伏在他肩窝乖乖不动。
沈清都轻轻抚她的背,语意带笑,“今天吓坏了?”
脖子上的手臂动动,抱得更紧,他叹声,“以后千万莫再为我逞强,你若为我做什么都肯,我怎么放心你不跟前一点。”
“……我难受,他们骂爹爹,我难受。”肩上人闷声抽泣,自责不止,“……都是我的错。”
也就是在自己面前,她会柔软、乖顺,收起尖锐爪牙,敛去铿锵姿态。
沈清都亲了亲嘴边的小耳朵,抱着人轻声问,“我家云深哪儿错了?”
沈云深哭得伤心,说不出不该贪要爹爹的话。
“事若求全何所乐,又要云深,又要名声,世间好事还能让爹爹全占了?”沈清都一副看得开的语气。
“有得必有失,得能偿失,就很好了。”
沈清都捏起她的小下巴摇,“爹爹心里,云深是第一,想不到第二是什么。”
沈云深泪目未干,呆呆望着,爹爹的话出奇好听醉人,让她有些神魂颠倒,痴了好半晌,才憋着嘴感动说,“我也是。”
不要名声,要爹爹。
爹爹是第一,想不到第二是什么。
他们一样。
“但是……”沈云深坐正些,秀气的眉端蹙起,“我们连累了府学,让晏爷爷难做了。还有王丞相,他为推行新政饱受责难这次他想借女学开一代风气,又毁于一旦……”
她心里认定桩桩件件都是由自己而起,人人受自己牵连,沈清都少不得一件一件掰开,想方设法宽解她。
“云深,我们来府学是出于好心,想回报晏爷爷,始终没存祸害谁的心思。有道是‘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我们不必愧疚。至于王丞相,他是商鞅、王安石那一类人,他们的是非功过,不在一时一事的得失,能给他们评功论罪的,唯有春秋。”
忽然语气转冷,“倒是费尽心机翻找出书签药方的人,大做文章,想借风吹火,那才是居心叵测,不存善念。”
沈云深愣住,旋即被爹爹一席话点通,脑中涌起一丝悲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她和爹爹在权谋斗争中何其无辜渺小。
他们但求点起燎原之火,根本不理会秘密揭开,对她和爹爹来说是掀起洪水滔天。
她居然想自己挺身而出算作交代。
沈清都看她痴怔怔的,掏一把她的腮,“怕了?不为吓唬你,是想教你乖乖呆着,一切有我,我可以做得好。”
“你是不是答应林尚书什么事了?”沈云深很紧张,今天她耳朵被捂住,有些话,她没听到。
作者的话:这章写的不是很满意,太粘腻了,所以收费少点
沈云深终究没有问出什么来。
这令她非常不安,很担心爹爹像自己一样,为她不管不顾做出什么。
万籁皆静,她难以成眠,安静躺在她爹爹怀里,把那只有隐约痕迹的面容端详半
天,手指抚弄他的唇,柔软细腻,深深吻她的时候却很……
沈云深心里有点甜。
轻轻拨开那唇,手指慢慢往里钻,碰到微阖的牙,忍不住轻扫,试图撬开牙关,再
往里,把藏在里面的心事掏出来。
沈清都抿住探入嘴中的几根指头,抬手握住,拿开,睁开眼,笑,“怎么还没……”
沈云深猛蹿上来,准确吻住他,小舌头灵活钻进他嘴里,尽往深处,撩卷急切,然
而一无所获。
腿也跟上,钩住他的腰身,胸口送去与他紧贴,恨不得把自己融进爹爹身体里,让
自己也成为他。
沈清都欣然受之,很快被撩上火来,耐不住地翻身压过,私处隔着衣服抵在一起。
“呃……”甫一碰触,沈云深腿根就敏感地激动发颤。
这反应,沈清都很满意,“云深想要,跟爹爹说就好啊。”
吻住微张的嘴舔弄,吸吮,可口极了。
熟练剥下她的衣裳,温香软玉在怀,嘴唇沿着她的脸颊似碰非碰,一路浅亲,至耳
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