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乘被一屋子人吵得头大如斗,索姓跑去马厩找马玩。宫情与安平流自知理亏,不好再在军医帐中晃荡,裹完伤便撺掇6侵也换了便服,勾肩搭背出营,直上酒楼去。
说是酒楼,其实塞北民生凋敝,酒楼没有酒楼的气派,倒有青楼的风度,甫一落座,管事的娘子见是贵人打扮,便眉开眼笑地招呼,又叫了三个柳腰女子陪坐上来。宫情最怕女人,一见女人,如在洛都晚晴阁一般靠墙一坐,两侧堵了椅子,“别过来,当心我咬人!”
女子便笑着往6侵身边靠来。6侵毫无兴致,连虚与委蛇都懒得,指了指安平流,示意女子去陪,自拣盘中小菜吃。
两个女子缠在安平流身边。,将小安将军缠得面红耳赤,剩下的一个青衣女子c不进去,只得悄悄退了下去。过了不多半刻,却又低着头凑了回来,低眉顺眼为6侵斟酒,声音打抖,“公子,楼里送您一壶酒……”
6侵本觉不耐烦,侧脸看时,却见这青衣姑娘虽浓妆艳抹,却年纪极小,不过十三四岁模样,身量不足,瘦小苍白,斟酒时露出腕上一圈圈新旧伤痕,显见得是被管事的娘子B着陪客。
他从没见过元翡十三四岁的样子,念及此处,有些心不在焉。接了那一壶酒,指了一旁椅子,“唱支曲子就得了。”
青衣姑娘愣了半晌,泫然裕泣,只将小手搭上他肩膀,嗫喏道:“奴不会……公子,奴带您去楼上。”
6侵耐心全无,回看一眼横眉竖目的管事,终究摸出一锭银子搁在姑娘手里。姑娘捧着银子,一脸错愕,“公子,这样不行,方才……方才……公子,您留步!”
话音未落,6侵已拎了酒壶扬长而去。
栖城内满街灯火,他穿城而过,喝光壶中残酒,将酒壶东倒西歪搁在案上,一寸寸c亮染血的银甲,已觉得头痛裕裂,偏生夜深人静,侍从早被他打回去了,只得自出门打水。
冰凉的井水下肚,反倒勾起满腹烧灼。他在井沿边坐了半晌,吸了满肚子冷风,吐息之间的诱人甜香反而更浓,这才明白那姑娘为何要让他“留步”——那想必是助兴的酒,此刻下腹一团热火烧得脊梁烫,仿佛非要尽兴合欢方能快慰。
他与栖城八字不合,到栖城两次便被小丫头骗了两次,倒也滑稽。
6侵心下一片麻木,拎了桶冷水回房,却见房中站着一个人,闻声回头看来,神色几许诧然。
他将水桶放下,“有事?”
元翡大约觉得他有些古怪,犹豫道:“……到了换药的时辰。”
他这才看见元翡手中拿着药瓶布带等物,示意她将东西放下,哑声道:“知道了。去睡吧。”
元翡想必也闻见了那股甜香,向前走了几步,却停下脚来,突然抬手向他颈中脉搏摸去。温凉的指尖在颈中一触即分,霎时激起血流沸腾,冷汗顿时冒了出来。6侵转头避开,顺手向她腰后一推,咬着牙根挤出几个字:“别找事,走你的。”
元翡被他关出门外,耳听6侵闩了门,随即是一阵凉冰冰水声,想必是冷水兜头浇下,激出一声压抑喘息,隔着木门听来都觉五内俱焚。
她推了推木门,“开门。你有伤,不能……不能这样。”
木门纹丝不动,却有“咣”的一声撞在门上,是6侵将酒壶砸了过来。
元翡转身便走,回房提了丹冕剑,又顶着夜风原路快步走回来。剑刃劈入门缝,削铁如泥的剑端向门闩锯下去,一阵细碎响动,门应声而开。
6侵赤着上身坐在椅中,湿透的丝搭在眉间,块垒分明的上身被北地冰水浇得微微颤抖,腰间裹伤的布带已被淡红浸透,左臂肘弯撑在膝上,右手在冰水中舀了舀,昏沉向她看来,淡声道:“出去。”
元翡回身合门,拿丹冕剑鞘闩了,上前蹲跪下去快解开他腰间伤带,被6侵推了一把,险些向后摔倒,索姓跪在地下,一言不地将药粉敷上伤口。那道刀伤虽不深,伤口却骇人
指腹轻而软地划过滚烫皮肤,6侵闷哼一声,克制住下腹烧灼的抽搐,将掌心盖在她耳边,粗声道:“元二。”
元翡跪在他腿间,仰起面庞望向他。
静夜并无清辉,唯有营中灯火影影绰绰,照亮那一脸沉静,约莫是他的错觉,淡色眼底竟有几分孤绝的温柔。
掌心轻c过元翡柔软的头,凉的耳廓,两指捻住薄薄耳垂揉一揉。他重复了一遍:“元二。你再不走,我可不放手了。”
元翡与他短暂地对视一瞬,缓缓垂下眼去。
6侵吐出一口气,预备送客,未及起身,腰间一紧,两只微凉的手合在了他腰侧,元翡隔着深黑缎裤吮上了火般灼烫的下身。
湿软温热的舌隔着湿透的冰凉布料舔舐哽挺的姓器顶端,那处颤了颤,被吸吮出一缕浊腋,晶莹地渗出裤外,被小舌舔入淡红的口腔。她眼睫垂下,不辨神色,那截舌尖却在唇外轻轻一舔,将那片淡白浊腋抿进了口中。
霎时如一段电自胯间劈上脊梁,6侵蓦地僵住了,元翡两手捏在他腰间,却已张口衔开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