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没心思给我取名字,我可是被称
为‘恶魔’的人,没有杀了我就不错了。”
好像他在倾吐他复杂的家族史,越怡甜有点好奇,她这人其实好奇心挺重的,若能
熟知一个人的成长背景更有利于分析其人的性格,她总替自己的好奇寻找一个完美
的借口。
“你……爸妈不喜欢你吗?”
“嗯。”他点点头,脸上适当的浮上难过。
“为什么?”
他们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我爸妈说我和哥哥出生时,他很瘦小,我很肥壮,所以在母胎里我就是想尝试杀
掉兄长的恶魔。因此憎恨我,出生没过多久就让我外婆带我到韩国生活了几十年,
直到哥哥死了我作为他的替代品才有幸回国定居。”
“替代品是指什么?”
“我爸妈有四个兄弟姐妹,我们万家还没有分家。但到父母这一脉因为哥哥死了只
剩两个姐妹使得争夺遗产变得不利了,他们急需一位男丁重新夺回继承权的优势。”
他可真老实,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越怡甜能察觉他语气里的真诚,但也更不解了:“你的家事是可以随便告诉一个外
人的吗?”
“外人?”他眨眨眼睛,轻轻放下酒杯,忽然凑过来,放大的脸一瞬间近距离曝露在
她眼中,令她有点心惊之余不由想后倾身子拉开距离,但随后觉得那样是害怕他,
于是假装淡定的静观其变。
“你是外人吗?”他轻轻一笑,“你真的不一样了。以前那么胆小懦弱,十年不见变
得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你一共见过我几次?你不是一直呆在韩国吗?”
他伸出四根指头,“我见过你有四次。都是代替我兄长去参加宴会。”
四次啊……
想想十三岁以后她每年都会随陆亦真参加大大小小的宴会,那里面经常有万宅由的
身影,但她并无过多注意他的变化,所以如果万物生取代万宅由混进这个圈里,只
要他不怎么吭声没有人会怀疑的。
越怡甜以为他们每次都是在宴会中相遇的,万物生也不解释,他误导着她顺着自己
的节奏而动,“你不是外人,是我的朋友。”温柔地说。
朋友……
见过四次确实可以定义为朋友没错。
只是……
抬头,就这样轻易相信他?
越怡甜内心的防备可还没有过多的动摇。
直到他又说:“我知道我的哥哥很讨厌你。每次我回国,只要有你的宴会而他在极
度厌恶下一定会让我去参加,我很好奇是怎样的女孩让我那个狂妄的兄长厌恶之余
可又无可奈何的被动。于是我总在角落里一直观察着你……”
“然后你的结论是什么?”她也好奇自己在他眼中的定义。
“一个很善良卑微的孩子,因为深刻明白自己是佣人的女儿,时刻警惕自己的身份
不敢越雷半步……这样的你,让我想到了自己,我们同病相怜。”
她心头一震,这才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
一个见过她四次的男孩子看懂了她人生初期扮演的角色!看穿她华丽衣着下那卑微
的出生!
他见她眼中波光闪动,不由眼中也露出难过之色:“我是被家族抛弃的孩子。明明
什么也没做,就因为从娘胎开始发育得比胞兄更好而引起父母的厌恶……他们不过就
是为偏爱找个合理的借口将我发配到边疆……明明看似能继承百亿家产可却丝毫染指
不上……你看,我们是不是同病相怜呢?”
是!
她几乎要脱口而出,这个男人的过去比她更不堪,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待遇却从出
生那刻就完全两极化。这样的男人在三十年的人生里心里承受的负面压力一定极大!
她是他口中的猎物
“或许……”她有点神色恍惚:“真正的恶魔是万宅由吧……”
他像找到组织似的突然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这举动吓了她一跳,刚要挣扎时,却
见他一双小眼睛清澈如稚童,那么单纯与可怜不掺杂任何邪念打消了她的反抗,让
她温顺地默许了他的过度亲密。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对吧?!我们都是深受万宅由迫害的无辜者!我看到你时就这
样认定了,所以对你一直格外的亲近!”
她觉得拥有这样清澈眼神的男人一定不坏,心头那一道防线因他而打开,在拥有共
同的敌人之下,他们可以迅速结为同盟。
“你能放开我的手吗?”她提醒他。
“啊,抱歉!一时激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