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在这百年赵府里,有太多的悲欢离合,太多的恩怨情仇。谁也无法控制自己眼泪的放纵。
更何况恰逢仁宗崩逝举国哀伤。
就连公子和赵昇玉也已是满脸戚然。
郑如玉看着赵晟,用纤指指着公子:“二弟心里不甘,凭什么兄长可以呼风唤雨,而你只能躲在他的背后望其项背?凭什么这百年赵府注定都是赵珏的,而你们母子随时都有被赶出赵府的可能?”
赵晟嘴角带血,冷笑道:“赵郑氏既然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呀?”
郑如玉看着赵晟:“赵珏十二岁开始跑马行商。十五岁上战场不惧生死来证明自己。未满十五岁掌控整个赵府。十六岁本来可以喜当爹,你们母子却生生吓死了不过十六岁的王丽娟。”
郑如玉看着二夫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杨梅对珏哥哥一片赤诚,你们利用杨梅唯爱的性情挑唆李香玉与杨梅鹬蚌相争,你们坐享渔人之利。你们成功了!”
郑如玉看着李香玉:“杨梅死了你们都开心了。谁想赵珏娶了我。你们故技重施,发现我不是软弱的王丽娟,也不是刚烈的杨梅后害怕了,直接对我下手了。”
李香玉连连摇头:“少夫人误会了,我没有想过要害王丽娟和杨梅的。”
郑如玉咄咄逼人:“你是她们死亡的帮凶!你一个小妾,不安守自己的本分屡次与正妻针锋相对!你既然要的是一眼万年,你既然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为何要选择一个比你小了快两岁的赵公子与你赎身,还与他做妾?”
李香玉摇着头看着郑如玉:“我对公子一片真心绝无半分假意!公子请相信我!”
郑如玉眼里都是秋水:“你倘若没有私心,就不会公然不把王丽娟放在眼里以色侍人!公然挑衅杨梅的少夫人之位来发号施令喧宾夺主!”
李香玉不再强辩了。
郑如玉看着公子:“你们都恨二娘和二公子,焉不知你们也成了二娘和二公子的帮凶而不自知!”
郑如玉指着王丽娟和杨梅的牌位:“你们自己好好看看!为了你们的私欲,让他人成为了你们路上的垫脚石。让王丽娟和杨梅在花样年华凋零在无形的风雨中。”
四夫人看着郑如玉哭得更伤心了。
公子看着郑如玉不语,内心早已经澎湃。
郑如玉笑了一下,轻轻擦了一下眼泪:“赵晟你要明白,你兄长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拥有了你眼中的羡慕。”
赵晟不服:“我兄长倘若不是嫡长子,再优秀也无用。就像罗鸣,罗大人对他这个庶子那么看重,结果又如何?
还不是日日受大夫人的闲气与打骂。罗府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兄长的,不就是因为罗嘉兴是嫡长子。”
赵昇玉怒斥赵晟:“孽子,你还有脸提罗鸣?你若像罗鸣那样自强不息持身周正,为父还会如此痛心疾首吗?”
郑如玉摇头看着赵晟:“二公子当真没有脸提罗鸣公子。罗鸣母子在罗府过的什么日子?你们母子在赵府里又过的什么日子?”
郑如玉眼含怒火:“你们母子反了天了,硬生生把当家主母逼到了后院杂屋无处安生!还嘲笑夫人软弱无能空有贤名?若不是夫人贤良,你们母子还有命活?”
郑如玉看着三夫人:“都以为夫人好欺负,明里暗里给夫人难堪。幸得老爷睿智不想多生事端,公子有勇有谋护着娘亲周全。不然,今天的赵府牌位要多加两块——赵刘氏和小妾巧云!”
黄腊梅倒是有悔意:“老爷,夫人,贱妾知错了!瑂儿说过,我们母女手里没有沾上血污,一切还来得及!只是真的来得及吗?”
郑如玉看着赵晟母子:“都来得及!”
秦桂枝不相信的看着郑如玉:“我们母子也来得及吗?”
赵晟惨笑:“娘亲,不可能了!今天就是我们母子的死期!赵珏不会放过我们母子的……”
郑如玉看了一眼公子,又看着赵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赵晟,你可曾想过要与你兄长秉烛夜谈畅所欲言?可曾想过当有人欺负你时,是何人在你背后为你出头给你撑腰?又可曾想过与你兄长策马扬鞭,笑看红尘?”
郑如玉不等赵晟说话,便看着赵晟说下去:“你从出生起就被你母亲教偏了!从小到大你对你兄长只有恨,没有一丝手足之情!你只看到了赵珏现在的风光无限,没有看懂他那面无表情下伤痕累累的疲态!”
赵珏和仨小厮以赞赏的眼神看着郑如玉。
赵晟目光暗淡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哭着抱着儿子摇头。
郑如玉看着赵晟轻问:“不知二弟是否想过有一天,有一个可爱的小公子唤你叔叔要你陪他放纸鸢?是否想过会有一天有个好看的小女孩要叔叔抱着看花花捉蝴蝶?”
赵晟忽然怒道:“这世上哪里还有这么美好的事?尤其在这个怨怒横生的百年赵府?”
郑如玉笑了:“二弟心里若有,美好的事情就从未离开过!放下所有的爱恨情仇,痛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