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册子?”李长贤笑了笑,“看着挺破旧我也没注意看,你便问问是谁掉的就成。”
“哦……那应该是哪个粗心大意的,我回头就问问去。”她也跟着干巴巴笑,“那官人、册子在哪儿呢?”
见她一脸不淡定,李长贤便知道事有蹊跷。内心不免有些恼火,居然真是她藏着的东西,难不成真是私下跟那个新来的小老乡好上了?
“东西我扔了!府里不许出现这等秽物!你身为管事仔细查着可知?”李长贤忽然绷紧了脸。
“是!是!”花织夕吓得低下头,大气不敢出,双腿直发软。
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二人互相沉默片刻后。李长贤忽然站起身,径自拿过手巾擦拭,还没头没尾地道了句:“你是我身边伺候的人,没我允许不准私下许了人。”
“官人!”花织夕反倒愣住了,“您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出门了。”李长贤严肃着脸,转身走向房门,然而却似乎遗忘了什么停了脚步,忽然道,“你戴簪子确实不好看,尽快给人家还回去吧。”
花织夕愕然地看着他,他却一语末了直接离开了。
“不好看么……”她从怀里拿出银簪抚摸着,心里头不禁有些失落。
原先,她还特别羡慕那些可以穿戴鲜艳的姑娘呢。可如今看来,自己确实戴了也不好看啊。
李长贤此一去,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
回来时候,门外出现了两辆马车,一辆是李长贤,另一辆看着阵势也差不多。
“陈伯!”李长贤一下马车立刻叫来陈伯,“收拾一件干净整洁的客房,巩允大人今夜留宿在府中。”
“老奴这就去!”
花织夕候在李长贤身边,看见马车上下来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也是一身官袍,身材高瘦,比李长贤还要痩上两分。
“多谢李大人,今日是巩某的叨扰了。”巩允拱手道,态度十分恭敬。
“巩大人客气了,凤阴县路途遥远。入住酒楼难保安全,还望巩大人莫嫌弃寒舍简陋才是。来!这边请!”
“李大人哪的话!真真是折煞在下了。”
……
同为七品知县,似乎巩允对李长贤却更显谦卑。同样行走在一起,言语举止却时刻含着恭敬之意,未免叫人有些疑惑。
花织夕原本伺候在李长贤身边,但因其他琐事便退了去,留陈伯在那儿。
当她忙完事情回来的时候,却见大堂内无人。巩允已经回房歇下,而李长贤却去了书房。
她赶到书房,端上一碗莲子汤,道:“还以为官人回房歇息了,今日忙碌了一日,喝完莲子汤去去火吧。”
李长贤轻轻颌首,却没有看她,专注地看着桌面平铺的画卷。
她轻轻将羹汤放在一边,悄悄探头一看,原来他专注看着的是国土地图。
“官人,您这是?”虽然知道官场上有些事情不该问,但她还是忍不住疑惑。
“看南海一带的地形。”李长贤倒也不忌讳。
“今日去了临城,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李长贤定了定,沉默了少许后,抬起头对她道:“三日后我会带兵出发南海,此去可能两三月不能回来。府里一切事宜你全权处理,有何不懂便去请教陈伯。”
“什么?您要去南海?为、为何?”她惊愕。
李长贤谨慎地看了看门窗,皱着眉,郑重道:“我朝远渡孔雀国的货船于两月前抵达南海,船上不仅承载贵重货物,还有一颗孔雀国王相赠我朝皇帝的古佛舍利。但不幸,货船在南海靠岸时遭遇海盗,大批宝物被抢走,包括古佛舍利。”
“什么?如此严重的事情!”
“确实严重。”李长贤又低头查看地图,边道,“临城和云台城都莅临南海,京城已经派了上将前来,但路途遥远已经出发两月还未抵达。许生平身为临城知府,和云台城知府方有恩已经负责先行出兵。”
“可许生平却公报私仇,偏拉你我下水!”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是巩允。
李长贤脸色一变,示意花织夕开门。
花织夕连忙打开房门,巩允站在门外,目光疑惑地将她一番打量,而后才踏步进屋。
“巩大人还未歇下?”李长贤笑问。
“这形势,叫谁人能安心入睡?”巩允回头又看了花织夕一眼,忽然笑道,“这人是男还是女?”
花织夕噎了噎。
李长贤也笑了笑:“巩大人放心,她是我身边人。”说着,望向花织夕,“你出去吧。”
……
花织夕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奈何不合说话的时宜,便只好离开。
他要带兵抓海盗,找回那批被抢到的宝物吗?那该多危险!这下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哪,进度在此事件【求收适得其反,反而掉了俩,俺再也不求了~~~~】
☆、负伤
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