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抢粮的事一传开,梁家绝不会善了,等发现我们全村走空了一准会报官,找到这里也是迟早的事。”
“筹措钱粮,打造兵器,是眼下的头等大事。”
“从孙财那抢的粮够我们村吃多久?”
负责盘点粮食的陈秀姑出来答话:“这次收上去的田租都在库里还没往梁家运,还有孙财自己的,再加上我们自己攒的,省着点吃应该够村里吃两年。”
石丰收脸上有些喜意:“不止,还有不少钱和布,还有打手那些家伙,我全给拉回来了,哦对,还有几坛子酒。”
李大胆狠狠砸了下大腿:“孙财这个狗娘养的,平时就没少刮油水,他那私库比咱们全村都肥。”
“这样,明天二叔带人去把路上痕迹都给抹了,再布几个陷阱。”看李二叔点头,宋志成接着说,“我跟大胆从后山摸出去,看能不能从山寨那边买点家伙回来。”
宋东大吃一惊,赶紧阻止:“可不能跟山贼打交道啊,他们杀人不眨眼的。”
“他们上山前,也是庄稼汉。”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放心吧,他们都是劫富济贫,不会对咱两怎么样的,等以后咱们起来了,也搞个寨主当当。”
这句戏言说得大家心头一松,几个年轻的就在那边给他们封起了“官”。
一村的人被迫离开家挤在一个破山洞里受风,就算是这样,他们的眼里都满是期盼的光。
至少大家现在都能吃上饭,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宋志成独自走到山洞外头,看着没有一丝星光的天空在心里默默祈祷。
如果你真是想要帮助农人的神女。
请看看这些无辜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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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松村的宋志成打了梁家收租的人,还带人把这季没运上去的田租都给抢了!
这消息一出,十里八乡都吓慌了神,心道这大松村是要完蛋的,就不知道会不会拖累他们。
没被孙财洗劫过的村子是后怕,遭了难的村子就是羡慕和后悔。
那孙财去大松村之前已经去过两个村子强征田租,背山村就是一个,此刻全村都愁云惨淡。
那些刚被抢了过冬粮食的,没人接济就只能活活饿死,同村的其他人也余粮不多自身难保。
村里人都看着那几家唉声叹气,濒临绝境,他们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那些人躺在床上,拖着受伤的身体呆呆望着窗外,外面有他们唯一能寄托希望的存在。
一张张麻木黯淡的脸,一双双渴望又绝望的眼睛。
神女,求求你。
救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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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守业刚跟郡守大人打点好宵禁提前的事正要离开,郡守大人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两句。
“这连着几年天灾不断,粮食欠收、粮价飞涨,百姓都不好过啊。”
郡守的手在一桌子的礼物上面缓缓划过:“你们呀,也别逼得太紧,适当松一松,小心人家造反。”
“您说得在理,家父已经下令有困难的佃农可以宽限一些交租时日,郡守大人放心。”
听到梁守业的保证,郡守点头送客,看着礼物露出笑容。
梁守业办妥事情刚松口气,马车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下人来报,曹县分家强征田租,有个村子打了管家抢粮跑了!
“他们怎么这么糊涂啊,这个时期还闹出这种事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露怯,让他们报官。”
“咱们要,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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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今让李杏娘把要分给她的那部分钱都运去钦州给申永章,得到了两个收获,一个是申永章的信仰值达到80,以后可以放心交一些资料给他。
另一个是钦州设立州牧,由申永章原地就任。
钦州也是起义频发的地区,不少遭受天灾没有得到有效救济的饥民到处偷抢劫掠,负担不了田租赋税的农人们被逼着上山落草为寇。
原来那个刺史是个被地主郡守们贿赂养着的草包,没心思管才没上报,申永章就把几年的事都攒到一起说,再加上精制粗盐之法,成功从短视贪财的朝廷求到了权。
裴今建议他可以收编饥民流民,训练民兵以工代赈,申永章本就是仁民爱物的好官,裴今这个投资商都说话了,他哪有不乐意的,就这样安排下去了。
“阳县地龙翻身受灾严重,不知可否先行救济一些?”
这个县名裴今有些印象,系统之前检测到过他,信仰值有40。
“阳县县令苏正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你要是有需要可以培养。”
申永章应下,稍作迟疑后问:“神女可是在钦州还有其他人手?原刺史并不参与各地内政,在下新官上任根基尚浅,很多政令恐怕难以推行。”
这人倒是会举一反三,还想到跟她要人来了。
其他人手她是没有,但是那些会对一个跟皇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