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在这里等奴婢,奴婢现在就去厨房。”赖花笑道,夫人吃点心都那么好看。她没在纠结夫人盖头问题,夫人是她主子,主子的话,她就要听从。
蓝娇点头:“去吧。”随即偏头打量起屋子里的陈设。
雷竣没亏待她,新房里有的东西一样没少,到处置办的火红一片,喜气洋洋,桌上还放着龙凤花烛,合卺酒杯……
不一会儿,赖花去而复返,端了两盘清炒蔬菜过来:“夫人,您先将就吃,媒婆知道您要吃东西,特意让奴婢给您准备蔬菜,她说今晚是人生大日子,荤腥重口,恐有不雅。”
蓝娇也不是娇气之人,遂起身走至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好。”她虽没听过结婚时不能沾荤腥,却也知吃肉味道有些大,对于今晚这种重要日子来说,少吃为妙。
毕竟是古代,以夫为天,要是给夫君留下不好的印象,无异于灭顶之灾。
吃了个七分饱,赖花就让她坐回床边:“夫人,您还是把盖头盖好吧,这个点儿将军怕是要来了。”赖花眼含担忧,夫人和蔼可亲,待她也随和,她想夫人好。
蓝娇正欲说话,门外传来稳健有力的脚步声,赖花惊呼道:“肯定是将军来了。夫人,您赶紧把盖头盖上。”
蓝娇也是个识时务的,虽然没料到他还会来,可也连忙把盖头盖好,坐直了身子。
赖花也连忙恭敬站在一旁。
门‘吱呀’一声开了,雷竣推门而入。
新房到处挂着红绸,贴着喜字。桂圆,莲子,红枣摆的整整齐齐,火红一片,喜气洋洋,龙凤花烛火明亮高照,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整个房间散发着红黄的光,旖旎喜庆。
床边端坐着个娉婷身影,身着喜服,顶着盖头,正等着他去揭……
多美的场景,可他心里却没有丝毫杂念。
曾经他也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娶亲之时,满满喜意,幻想着白头偕老,子孙满地,可换来的只是无情背叛。
他不知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她要如此对他?
还记得她生前最后一次和他对话,她说他冰冷无情,只顾着在外拼搏,完全忽略了她,她受不了冰冷孤单才移情他人。
当时他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他一个男人,既要花钱请大夫治母亲的病,又要保她衣食无忧,他不拼命能行吗?
她吃的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他拼命挣得。
带着她从村子出来,一路披荆斩棘开了镖局,为了让她过的更好,他十天半月就亲自出镖,多少次生死徘徊,最后换来的却是她的无情两字。
怎能不可笑?
而如今嫁给他的这个女人,也是心里有人,他们的结合不过是利益的驱使,筹码罢了。
她也是不甘愿的吧。
这样一想,雷竣敛了神色,心中只剩冰冷。
赖花本想给雷竣行礼,可雷竣一进来脸色漆黑,浑身气势令人胆寒,她吓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雷竣径直走向蓝娇,二话没说,直接用手把蓝娇头上的盖头掀了。
蓝娇视线得到自由,抬眸一看,就看到雷竣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浑身凉了好几个度,轻咽口水,幽幽喊了一声:“夫君。”
雷竣半响没应话,良久才道:“以后你就是雷府的女主人,想要什么皆可向管家提,但切记一点,别出去给我丢人现眼。睡吧。”说罢,雷竣袖袍一扫,转身离开。
既已成为雷府夫人,无论如何,以前那些前尘旧事便只能是旧事,如若不悔改,他也不会客气。
蓝娇看着雷竣沉稳的背影,半响没出声。
他这是什么意思?警告她?
“夫人,将军他就这样走了?”赖花哭丧着一张脸,不敢置信道。
蓝娇若无其事道:“好了,难受啥?给我打水洗漱吧。”
赖花还是有些不开心:“将军真是太狠心了,夫人那么好,却……”
“好啦,小嘴还没完了?”蓝娇打断赖花的话,她也知道赖花是为了她好,不忍她独守空房罢了。
“好吧,奴婢这就去打水给您洗漱。”赖花行了个礼,出去安排了。
蓝娇在赖花的伺候下,洗了个痛痛快快的澡,享受的很。
梳妆台前,赖花帮蓝娇擦着头发,羡慕道:“夫人的头发又黑又顺,跟绸缎似的,好美。”
蓝娇没有做声,只是莞尔一笑。
擦干头发,蓝娇就让赖花出去了,亲自往身上细细密密涂了一层香膏,便睡下了。雪肌玉肤虽好,但也要保养珍惜,方得始终。
一个人睡得感觉真不错。
第二天,晨光破晓,蓝娇才悠悠起身。
雷竣父亲早逝,母亲也在三年前重病离逝,故而她新婚第二天也不用敬茶。
刚起身穿好衣服,赖花便在门外通禀:“夫人,听雨阁的伊香姑娘来了,说来给您请安。”
蓝娇一听,这伊香姑娘应该就是三皇子赐给雷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