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呃,大石张口想要介绍,却想起来并不知道女人的名字,尴尬地侧过头望着她。
朱蒂斯赫尔曼。女人笑了笑,从随身的小手包里抽出名片夹,来到因为自己的注视而礼貌起身的幸村面前,很抱歉打扰到你和你的队友,方便说话吗?
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黑色名片,而听到女人的名字挑了挑眉的幸村低头看着名片上的字,下意识地抬头确认似地盯着她。
没错,就是我。朱蒂斯歪了歪头。
幸村缓缓呼出一口气,侧过头向真田眨了眨眼表示无碍,向队友说了声抱歉。他们两个走得远了,直到离开人群到达酒吧区才找了个桌子坐下,像是谈论什么正事一样严肃。
副部长,她刚才说了什么?对英文实在没有悟性的切原迷茫地问着真田,我记得她好像就是之前在海滩和部长搭讪的那个女人
真田皱了皱眉,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也没有从幸村之前的对话里有任何印象。可是幸村看到女人的名片后显然变得非常严肃敬重,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身份。
查到了。
柳低声说着,发现队友的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翻译着电脑上的网页,这是英文的网站,似乎是今年的一个国际青年画家作品展,21岁的丹麦新锐画家朱蒂斯赫尔曼,凭借作品《游》拿下金奖。
原来是画家仁王挑了挑眉,幸村大概是看过她的作品吧。
不。真田仍旧皱眉,这并不是精市如此敬重她的原因。到底这个人的名字有什么秘密,仅仅从新闻上他们谁也看不出来。画坛的事情他自己根本不了解,尤其是西方作品,自己也只眼熟了那些古典名作
他担忧地望了望远处,到底还是被幸村临走前的目光压下了不确定,坐回沙发上,只是眼睛还盯着那个人,不转开自己的视线。
你说什么?
幸村茫然地眨了眨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请你做我的模特。
朱蒂斯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桌子上。她似乎毫不介意自己的优雅形象被此时这个亮晶晶的欢喜表情打破,满眼都好像在发光一样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少年,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幸村原本十分庄重地挺直了身板,他尽管穿着运动服,气质却好像在谈大事一般,可对方的第一句话便让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打量着这个女人的神情,确定对方没有在玩笑,才放松了肩膀露出一丝笑意,赫尔曼小姐,我以为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桌子上那张黑色名片上的名字,施明克小姐
赫尔曼,亲爱的。朱蒂斯打断了他,纠正着他的称呼,那个姓氏我很少用,可以的话我更喜欢赫尔曼。
幸村挑了挑眉,从善如流道,赫尔曼小姐,我现在是一名网球运动员。
朱蒂斯笑了笑,点头道,当然,我绝对不会打扰你或者耽误你的时间,只是希望提前获得你的允许。我会在你比赛的过程中,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作画,相信我,这个作品一定是美学的高峰。
幸村轻轻叹了口气。他对于这个女人的请求可以理解。作为一个画者,尽管幸村自己并不热衷于人体,但很清楚看到中意的模特会产生多么强烈的创作|欲。只是他人生中从来没有想过把自己当作模特来看
他望了望对面这个女人,明明最开始是因为这个名片上的名字才引起了好奇心,却没想到施明克家的后人是这种性格。他犹豫着提问会不会失礼时,对方却先一步问道,有什么问题的话,不必担忧。
幸村点了点头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递给我这张名片。他指了指桌上的黑色纸片,在画坛你使用的都是朱蒂斯赫尔曼的名字,一般人都不会多留意。
朱蒂斯眨了眨眼,了然地笑了笑。她眼中露出一丝狡猾,唇角勾起像一只小狐狸,我当然还有平时用的名片。
她从手包里翻出那个名片夹,抽出一张白色的名片推了过来,朱蒂斯赫尔曼,我有自己的工作室,目前雇员只有一个人。她漂亮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就是我。
幸村失笑地看着她,低头对比着两张名片。黑色的那张只有两行字,放大的写着朱蒂斯赫尔曼施明克,底下角落里清清楚楚地印着一个施明克字迹的logo。他伸手点了点那个logo,似笑非笑地望向对面,你是有意用这里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对吗?
制作成艺术字体的logo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姓氏,然而对于全世界的绘画爱好者来说,这个名字几乎无人不知。两百年前诞生的世界十大颜料品牌之一,德国施明克,就出自两位化学家之手。而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就是赫尔曼施明克。
你怎么知道我能认出来这个品牌?幸村眯起眼盯着女人的眼睛,似乎还抱有怀疑。
朱蒂斯对此毫不在意,翻出手机点了点滑出一张图片。她把手机推了过来,幸村定睛看去,分明是一张拍下来的杂志作品。
我在日本的朋友看到了你的作品,认为我会喜欢,便拍下来联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