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卷83.旅行

    “神经病。”郝雪瞪他，“你连十米都游不完，还只会狗刨，刚才让你教我，差点两个人都浮不上来。”

    他有点后悔刚才给江夏找了个游泳圈，十分钟过去了，姐姐还像一条咸鱼干一样趴在里头不肯放。

    她被江浔拖离了很远，此刻原先同学们聚集的那处已经缩成一个小黑点，身边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陌生人，还有几块巨大礁石遮蔽出成片的阴影，没有阳光直晒，倒也阴凉了些。就是……

    江夏气得把他一口气按回了水里。

    那一幕江夏看到了，想起来虽然是别人的糗态，但场面实在滑稽，还是忍不住和身边众人一同笑起来。

    江浔不知道“很漂亮”这个词怎么来形容一个男人游泳，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而后身躯忽然一颤，有指尖自水下划过她的脊骨，像是从尾椎抽了一口凉气，她打了个激灵。

    “聊什么？”他问。

    “那鲨鱼的名字不叫‘江浔’对吧？”江夏捏住他的鼻子，并没有被他恐吓到。

    江浔又从远处游了一圈回来，和王嘉航一拨人插科打诨了半晌，然后游到她边上。

    “什么？”

    两个女生自告奋勇要作江浔的学徒，连郭杰都要来凑一脚，周遭甚至还有几个女孩投来艳羡的目光。

    “我答应我爸这次要好好教我姐姐游泳。”江浔说了个礼貌又不容拒绝的理由，宽大的手掌搭上江夏的游泳圈，拖着她往外越走越远：“抱歉啊——亲姐优先。”

    江浔也趴上来，和她脸对着脸，两个人距离极近，他扬唇一笑：“喂鲨鱼？”

    江浔的安慰极为残忍：“真掉下去，你蹦一蹦还能上水面呼吸。”

    江浔抬头：“后背你肯定没擦到……”

    但，也正因为是姐弟，他们之间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关系。

    “江浔你能教我游泳吗？”王嘉航的女友郝雪问道。

    江夏一下子就捕捉到他的用意：“不要，我擦过了。”她匆忙起身。

    江浔皱了皱鼻子，拉下姐姐的手：“也不是不行。”

    “擦了！”江夏为了躲他，一股脑径自走进了齐腰深的海里。

    彼时王嘉航和马俊枫的女友正在和她聊天。

    她抹得很仔细，仔细得让江浔后背阵阵酥麻，连话也不搭了，就把头埋进膝盖，咕哝：“太轻了。”

    旁边两个女孩开朗大笑：“对啊，聊你游泳太厉害了，还游得很漂亮。”

    特定场合下，有一门技艺尤为出彩的时候，那个人的形象就会光芒万丈，就算长相平庸都一样会让人心动，何况江浔本来长得就不差。短短十分钟，除了他们自己人的夸奖，江夏已经听见身边陆续有好几个女孩对穿梭在海里自由来去的江浔蠢蠢欲动了。

    “两米不深吗！淹死我足够了。”江夏猛摇头，“你不要乱来，我才不要学游泳。”

    水底下有什么突然缠上她的大腿，顺着腰身往上绕。

    江夏蓦地拍了他一巴掌：“擦完了，前面自己重新擦！”

    “啊？啊不是，我可以不要的……我不要学——等、等下……”江夏的声音渐渐淹没在人群之中，和江浔一起消失不见。

    “嗯。”江浔没有否认，“我刚踩过点，也不算太深，快两米吧。”

    “我又不想你死。”江浔握住她的手心，“试一试，我带着你没事的，

    在海里，不会游泳只能任人宰割。

    “太轻了……有点色情。”江浔回头说。

    “嗷。”江浔低呼了声，接过防晒乳液，思忖了一瞬：“姐姐我帮你擦。”

    沁凉的海水一下子缓解了身上的燥热，但紧接着一波白浪随潮打来，溅了江夏一身，江夏抹着脸，兜头湿漉漉地，头发往下滴着水，她有点慌了，反身往回走，一边摸索一边大叫：“江浔——江浔——”

    要不是海水张力，这一刻江夏差点就跳起来，下一秒，海面破开，少年自水下钻了出来，清泠泠的水花落在光晕里跳跃，他甩了甩头，发缕凌乱，水滴悬垂在睫毛，也从高挺的鼻梁滑落，一张唇淡淡薄抿着，却掩不住开怀的笑意。

觉慢了一点：“男生也会晒伤，和黑不黑没关系。”

    “抓住了。”小虎牙下意识咬唇，笑她。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江夏从来没怀疑过，

    江浔诧异：“不太好吧？”

    “死都不要！”

    这样一个人……如果他们不是姐弟，那些困扰和挣扎就都可以烟消云散。

    江夏抱着游泳圈半浮在海面，“聊你。”

    “我？”

    江夏踮了踮脚，露出些许慌乱：“阿、阿浔……脚踩不到底了。”

    一旁的王嘉航也游过来勾住他：“就是，我教，我教。”

    江夏自暴自弃地抱着游泳圈，眼睁睁见江浔把她越带越偏，“你要把我带去哪？”

    目光转过去，江浔虚着眸，轻悄地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