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傻奴没有别的孩子的活泼,她安静得过分,弱弱地说:“小哥哥,擦脸脸。”
苏伟这才发现自己哭了,为苏家而哭,为自己而哭。
在县主囚住傻奴的暗室中,他半个时辰皆是在承诺,他称帝之后一定会加倍疼她,将这十几年的疼爱全部加倍补偿给她。
他亲自为她换上提前准备好的公主的华服,尺寸是他在账房里无数次远远看着她时记下的。
他要她做瑶南最荣耀的长公主,挑选最好的男儿给她当驸马。
现在这个娃娃长大了,眉眼中依稀有着父亲的影子,但他再也不能疼她了。
他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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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山不发一言,按照囚车中苏伟指认的路来到一处平平无奇的丛林。
苏伟藏匿的五万精兵之前就驻扎在这里。
苏伟佝偻着腰,指着一个山洞道:“就是这里,下面有兵器和火药,还有傻奴。”
李远山什么也没找到,他疯了一样掐住苏伟的脖子,“傻奴呢?!”
苏伟痛苦地低吟,却没有挣扎,“她……她就在刑室后的屋子里,县主也在……”
李远山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县主我找到了,死的,傻奴呢!”
苏伟瞳孔一缩,没有问县主为何死了,反而只担心傻奴,“傻奴不在?”
李远山眸子危险地眯起,放开了他。
“都进去搜!”
数百个士兵鱼贯而入,林间只剩李远山和苏伟。
李远山看着苏伟狼狈惊慌的脸,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苏伟有这样的表情。
相处近二十年,苏伟一直木木的,谨慎小心,从不在表情上给任何人机会看穿他的所想。
李远山抓起苏伟的头发,警告道:“进入大狱后,闭紧你的嘴!敢吐出傻奴半个字,我就杀光苏家人!”
不远处的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李远山直觉有诈,抽刀挥去,“谁!”
低低的哭声传来,那人娇娇地喊了声:“相公……”
李远山的心脏一紧,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了。
那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他急躁地跑向那棵树,看到树枝上趴着的小傻奴和血肉模糊的付全,他瞬息平复了心中的躁郁,张开双臂,用极尽温柔耐心的声音对她说:“乖宝宝,下来,相公接着你。”
傻奴呜呜哭道:“我不敢……”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这树好高……
凶猛的黑豹一跃跳上了树干,快速向上攀爬,对紧紧扒着树枝的小兔子伸出他厚实的爪子。
“傻奴,到相公这边来。”
待娇儿的手接触到他时,李远山耳边炸裂的嗡鸣终于停下,他搂着傻奴下地,然后用力抱住她。
傻奴快被他的力气箍断了,轻声拒绝:“疼……”
话音未绝,就被男人尽数吞到了肚子里。
他吻得野蛮而凶狠,似乎要将她拆吃入腹,宽厚的舌几乎要钻进她小小的嗓子眼里。
傻奴忍不住干呕,男人终于停止攻城略地,掐着她的下巴,狠狠骂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又被人骗走了!”
傻奴见了他很委屈,本有一肚子话想对他说,现在也只能先回答他这个问题:“没有骗……是打晕带走的……呀!”
傻奴被男人抱起,他威胁着扣住她、顶着她向树干贴紧。
“不好好教训你一番,你是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你给我等着!”
不过片刻,他竟觉醒了对傻奴的欲念。
付全的血都快流干了,“远山,你没看到我受伤了吗……娘的,别在这给老子演暖宫图,先回去救王爷!”
李远山依依不舍地放下傻奴,在她的唇片又是一阵噬咬,才上去救付全。
他俩下来时,傻奴不见了。
李远山觉得自己快疯了,丛林中响起野兽的嘶吼:“傻奴——”
小兔子低低地回:“在呢,洞口……”
黑豹瞬间安静了,迈开长腿奔向她。
傻奴盯着苏伟发呆。
苏伟贪婪留恋着傻奴。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身份,知道彼此之后的命运,但谁也不会喊出那声哥哥、或者妹妹。
在李远山到来前,傻奴掏出一块帕子,飞快地塞进他的衣领里。
她轻声说:“走的时候带上吧,下辈子不要为我做傻事了……小哥哥。”
“傻奴!”
小兔子重新被黑豹抱起,她乖巧、顺从,趴在他的肩上念叨着什么,李远山一时没有察觉到苏伟的异常。
李远山拍拍她的小屁股,“都解决了,你相公,英勇善战!”
贪心的黑豹咬住她的脖子,“傻奴,接下来,都是好日子。”
作者有话说:
你在想peach。
啊,看到别家读者喊作者“作者姐姐”,好甜啊(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