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二、因為我是我

    「等你知道了，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不会离开你。」

    「你也没有因为知道我是创世的魔皇而离开我，为什么觉得我会就这样离开你？」

    望着乔托的脸庞，少女的瞳孔慢慢收缩，一个可能的事实逐渐在脑海中成形——那天晚上，乔托·迪欧可能也进入了她的梦里。

    「我……」亚莱蒂难受地皱起眉，「我很……对不起……」

    与她的梦相比，乔托的梦境听起来就像可爱的童话绘本。

    她伸手去勾他的手，黑暗中，他们的手指交叠在一起，随后，乔托握紧了她的手，十指交扣，隔着一层薄薄的毛线手套，她感觉到少年温暖的掌心。

    「你不需要道歉……这本来就不是发生在现实中的事。」乔托扶着额，嘴角滑开一抹苦笑，「真正让我生气的……其实是我自己。」

    「我的确……在梦里把阴裘当成了你，但是再也不会了。」她靠上乔托的肩膀，轻声坦白，「我会看着真正的你，就算你没有开心、坚强、充满笑容……我是因为你是你才喜欢你。」

上的手，看起来冷静了一些，「我早就知道了……我的每个梦都不只是梦。」

    「没有，但是??」乔托思索了几秒，「有一条人鱼。」

    「艾德·阿雷尔特？」她问，「嘉年华上你演出的那个艾德·阿雷尔特？」

    「我在梦里……目送你们走。」她听见乔托疲累地说，「明明……光是看到阴裘站在你身边，我都很想杀了他，但是梦里的我……却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亚莱蒂平静的反驳让乔托陷入了沉默。

    闻言，亚莱蒂慢慢抬头。

    「乔……」

    「嗯……很荒谬吧？」乔托抹去眼角的泪珠，「梦境总是这么不现实。」

    在那里，她确实看见了乔托·迪欧。

    乔托无奈地笑了几声：「如果我说了，我害怕你离开我。」

    在他阴鬱重重的眼神深处，彷彿有一道火苗被点燃了。

    亚莱蒂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乱跳，但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人鱼？」亚莱蒂愣了一下。

    亚莱蒂困惑地眨眨眼。

    「——那不是真的。」他柔声打断亚莱蒂的话，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我们已经约定好要了解彼此，虽然我对阴裘那件事很生气，但是我可没那么容易放弃你。」

    他轻柔的嗓音牵起了少女嘴角的微笑。

    或许乔托没有进入她的梦里，他只是透过某种方式知道了这件事，或许他们的梦境有一部分重复只是巧合。亚莱蒂终于松了口气，但又随即想起了她在那个梦境世界里做的梦中梦。

    「我不知道，但好像不是只有我……」乔托慢慢闭上双眼，「还有一个人也在我旁边……」他停顿了几秒回想，又道，「嗯，艾德·阿雷尔特也和我在一起。」

    亚莱蒂几乎屏息。那个梦境真实得就像现实。

    「你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我。」亚莱蒂轻声说，「我永远都在。」

    她试图诚恳地表达自己的歉意，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少年停止流泪，她的举动让乔托终于抬起头来，那双温和又悲伤的眼眸有些许诧异。

    「梦见你……要我别碰你……」想起梦中梦里那个乔托·迪欧冷酷的态度，亚莱蒂缩起了肩膀，「梦见你说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了……我很担心你会不会……」

    「乔托……」亚莱蒂紧握拳头，倾身向前，「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谢谢……」

    少年垂下头来，没有回话，泪水滑过脸庞留下优美的弧。

    乔托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慢慢靠上她的头。

    「乔托……你没有在我梦里的记忆，所以……」她颤抖地开口，「所以……我以为我梦见的你不是真的你……是吗？」

    不现实？

    她没有预期会在这里听见歷史人物的名字。

    「那个梦不是普通的梦……是作为魔皇的我创造的梦境，那是个真实的世界。」亚莱蒂问，「你……那天晚上，也在我梦里吗？」

    这个名字让亚莱蒂一怔。

    「——嘘。」乔托轻声指示，「抱住我，配合我的呼吸。」

    他刚要开口，外头却在此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乔托警觉地抬头，他侧耳贴在墙上聆听了几秒，随后他转头，将亚莱蒂揽入怀里。

    少年坚定的话语让她的心慢慢暖起来。

    「海啸……」亚莱蒂禁不住追问，「你的梦里有一场海啸吗？」

    「嗯，是眼泪会变成珍珠的美人鱼……一直一直在哭。」乔托仰着头，试图回忆自己的梦境内容，「大家都捡了好多珍珠，抱在怀里不放手，渐渐沉到海里去，也变成了珍珠……」乔托喃喃说着，望向天花板，「真奇怪……醒来之后，我觉得那个梦很烂，但那时候在梦里……我很开心。」

    「你梦见我？」乔托侧头，淡淡地问，「什么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