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结束,一切似乎归于平静,村民发现近来的气温略有上升,心中的不安终于减轻了几分。张佑一觉起来,时间走到正午,竟然难得地有了阳光。他出门感受了一番,确定是回暖了,风也不再那么锋利,仿佛要割破人的皮肤。
猎犬好不容易得到乱跑的机会,快要停不住了,快活地从院子跑到屋外,又飞快转回来,脑袋拼命蹭张佑的脸:“呜!”
“好了,好了,知道你兴奋……”张佑被它弄得脸颊发痒,忍不住发笑,立即被猎犬报复似的舔上嘴唇。
说实话,这段时间他们经常亲热,但仅限于抚摸、唇舌交流,没有真正做到最后的条件,所以猎犬平和的外表下其实是一座快要迸发的火山。偶尔张佑被亲得失神,无意捕捉到对方的眼神,心底都会一颤。
——那太狠了,太凶了,简直是猛兽察觉猎物踪迹的眼神。
可猎犬克制着,它明白寒冬不是肆意欢爱的时候,一时的快乐固然令它着迷,之后的清理却很麻烦。况且张佑到底是个人类,万一着凉了,不舒服地躺在床上,最后肯定使它心疼到不行。
张佑最爱的便是它这一点,既放纵,又忍耐,将人和兽类的特质完美融合在一起。因此,他并不抗拒猎犬突然的亲热,松开双唇,容纳那根胡闹的长舌探进来,与他的舌头相互纠缠,直到他快要喘不过气。
“呜呜……”猎犬当然不过瘾,但它确实聪明,懂得示弱,察觉张佑对它的愧疚和纵容,便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低下头。
指尖被湿热包裹,张佑不由笑了,看着猎犬将自己的手指叼在嘴里,吧嗒吧嗒地舔:“脏兮兮的。”
猎犬瞟他一眼,感觉那话中都是笑意,毫不心虚。
不愿浪费这样的好天气,加上气温回升,张佑决定打扫一下屋子内外,将之前随大风、大雪落在院子、家附近的垃圾和杂物都收拢起来丢掉。猎犬在他身旁跑来跑去帮倒忙,一会用脑袋轻轻地撞对方肩膀,一会伸出爪子去勾上衣帽子的尖尖,把张佑闹得没脾气了,不得已抓着这头扮幼稚的大家伙狠狠吻了一通,才得到一阵安宁。
虽然天气变好了,村民也开始出门走动,但冬季未过,没有人能保证现在就安全了,所以活动的范围依然局限在村里很小的范围。村长倒是预见到气温上升后可能出现的一些事端,重新规划、安排了巡逻的排班,尤其注意靠近山林的那一边。
有人觉得是小题大做,有人相信村长不是随便做的决定,也有人不以为然……但无论如何,巡逻的事情还是被严格执行着,一方面有赖于村长先前积累下的威望,另一方面则与每天的广播有关——
“今晚负责巡逻的有……区域……时间到早上六点……”
张佑一边喝着热腾腾的蛋花汤,一边听广播,心想村长果然有一手,将定好的、每天巡逻的名单播报出来,谁还敢偷懒?就算自家脸皮够厚,也防不住村里其他人的嘲弄。
前两天刚巡逻完,猎犬打了个哈欠,没太在意外面的声音,事实上,入冬后它对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劲,除了与张佑亲昵。
“吃块肉。”张佑用脚轻踢了一下它厚实的背,“别一直趴着。”
这才爬起来,猎犬转过身子,一口吃掉筷子上的肉块,咀嚼几下就吞下去。可能因为不是鲜肉,它兴致缺缺,看得张佑也无奈,连忙承诺等天再暖一些,就带它上山溜达,顺便猎些东西吃。
“!”
突然,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响起,哪怕不太清晰,仍然激起了猎犬的警觉,它几乎是第一时间摆出了警戒的姿态,口中冒出几声低沉的嘶吼。察觉它的神情,张佑也蹙起眉头,走出门去,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这回他辨认出来了,是狼嚎,绝对是狼的声音——太久没听见这么密集的声响,人们打心眼里感到震撼。其他村民也纷纷走出家门,或紧张,或恐慌,像无头苍蝇。幸好村长从巡逻的人口中掌握了事态,急忙召集青壮拿起武器,直奔正被狼群攻击的那段围墙。
由于回暖,围墙并未像之前那样冻得结实,凭借现在的高度,一般的狼进不来,但不能完全防住变异的狼。因为狼是群居动物,从前在山林就比较常见,所以村民大多对它们有了一些应对的方法,即便恐惧,也果断选择了反击。张佑养了猎犬,更是不犹豫,草草叮嘱几句,便与猎犬跟了过去。
围墙足够坚固,阻挡了狼群的进犯,此起彼伏的嚎叫在人们视线外响起,有年轻人低声道:“是冬天饿狠了,才跑这边来吧?太少见了,还好我们的围墙和大门熬得住……”因为出过被抢匪觊觎的事情,当时村长不仅派人埋伏抓住了抢匪,而且做好计划,陆续完成了对村子周围围墙以及进出口大门的加固,所以现在狼群没办法冲进来,更多是一种试探。
过了一阵,动静稍微弱了,村长反而更警惕,叫几个拿着弓箭、投掷瓶的年轻人分散在几处,盯好墙头。如他所料,狼群非但没跑,而且当中几条变异到跳跃能力比较好的,正在尝试攀过围墙,谁知一露头,就被狠狠打了下去,一时间叫声、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