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赚工分,自己养活自己。
张惠巧叹了一口气,「不过?说得轻巧,咱们当女人的,早晚都要嫁人生孩子,你妈我眼睛瞎,你爸家里什么都没有,这么多年,我生不出儿子,他天天挑三拣四的,没想到还跟别的村儿寡妇弄到了一块儿。」
「这些话,你说我好意思往外说吗?丢死个人。」张惠巧一提起来,就感觉气的胸口疼,「不跟他过,还怎么活?」
沈凝一直冷眼看着这件事,她妈是个实实在在的受害者,抛开其他,她心疼自己母亲,可他们一个个,都拿自己的婚事当筹码,就为了多要点儿彩礼。
「说那些都没用,我可告诉你,这次跟郑卫东的婚事儿,说什么都得做成了,你嫁给他们家,不用像妈一样下地干活吃苦受罪的,就在家干点儿家里的活儿,有吃有喝的,不比咱们这风吹日晒的好?」张惠巧话头又转到了郑卫东身上,「沈凝啊,妈不能坑你。」
沈凝好几天没回家了,现在一进门,感觉比之前还乱,堵得人心里都没缝儿。
沈安正在弄粥,看见沈凝回来,「姐你还知道回来啊,要我看啊,跟陆邵北过得了,你不说了么,他家天天能吃上鸡蛋,隔三差五还有肉。」
沈凝没接她的话,只是反问道,「你倒是有闲心关心我,赵彦呢?」
一提到这儿,沈安脸色就变了,自从从平阳村回来,赵彦就不来找她了,她去找他,他总是说忙着干活什么的,要不就是不见,要不就是没说上几句话,好像她是瘟疫,不躲着就会传染一样。
「他在知青点儿呢呗,这大中午的,难道还能在咱家?」沈安说道。
沈凝笑了笑,「我今天上午倒是看见咱们村儿韩阳跟他说说笑笑的,赵彦还帮韩阳种苞米来着,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
「姐你说什么,韩阳?」沈安一听,一下子炸毛了。赵彦是她看上的,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你别着急,可能就是顺便帮帮忙,昨天下午我还看见他帮蒋婷婷来着,啊,还有前天,那个刘桂艳还请赵彦吃饭了。」沈凝摆着手指头数了数,还别说,真不少。
「刘桂艳?」这是沈安最不能忍的,「她男人不在家,她就勾搭赵彦,我撕烂她的脸!」
「行了,什么样子,我看就是你惹赵彦生气了,男人啊,回头哄哄就好了,别一惊一乍的,那几个姑娘,哪个有你好看?」张惠巧听不下去,吼了一声。
沈安一边搅着锅里的小米粥,一边说道,「妈,赵彦那么好,她们当然想往前凑,不行,我一会儿就去问清楚。」
中午吃的小米粥,大饼子,还有一迭儿萝卜条的咸菜,这是沈凝重生以来在家里吃的第三顿饭。
吃了饭,沈安扔了东西跑出去,直奔知青点。
张惠巧招呼一声,「沈凝啊,把碗洗了,我先去睡会儿。」
一中午,沈凝也没见她父母说一句话,看来这开始冷战了。
「沈凝。」哭声传来,沈凝刚舀了水只好放下,只见周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进来。
沈凝放下瓢,「怎么了?」
「沈凝,求求你帮帮我,林文君他,他挑水,脚下一滑,摔到路下面去了,可怎么办啊。」周帆哭哭啼啼。
沈凝挑挑眉,又挑水?又摔到路下面去了?
周帆啊周帆,上辈子了还是这么个借口,你当我还是原来那么个傻子,为了林文君,什么都信?
上辈子要不是你找了个这么个借口,说林文君腿摔断了,她能傻呵呵的往外跑,结果最终葬送了性命吗?
「你去告诉林村长他们,找我干什么?」沈凝回头就要继续刷碗,周帆死命地拉着沈凝的袖子,「我找不到他们,沈凝,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你快帮帮我。」
周帆哭得眼睛都肿了,沈凝不为所动,出了这个院子,她根本不确定面对她的是什么,连着上辈子怎么晕过去的都不知道。「你找不到他们找我也没用,你接着哭吧。」
「沈凝,你不是喜欢他吗,你怎么这么冷血?」周帆哭喊着。
沈凝端着饭盆走到周帆面前,「我当然没有你热血,跟你可不敢比。」沈凝说着,半盆水,直接泼了出去,周帆躲闪不及,半边身子都被水泼了个正着。
「你!」周帆怒目而视。
沈凝笑了笑,「哎呀,你怎么不躲开呢,你看,泼了你一身,快回去换衣服,别着凉再感冒,林文君该心疼了。」
周帆气够呛,凉风袭来,打了个寒颤,气哼哼地甩袖子离开。
沈凝一看,得,这碗也别刷了,她放下饭盆,跟在周帆身后,只见周帆并没有回家换衣服,而是直接去了村西头的草垛。
成片的草垛,是入秋之前打的草堆在一起,给大队里的牲口准备的,一个冬天过去,就剩下两垛草了,晚上有值班的看着草垛,白天除了赵德水来拿草,其他人是不会来这边的。
沈凝看着周帆钻进了其中一个草垛,她慢慢挪过去,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悄悄凑到草垛后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