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樱回顾完这本书的情节,淡淡看向魏澜缓缓背过去的身子。苍蓝色的布衣下,少年的背影犹如一座小山。少女眼底涌出精明的光,随即勾唇浮起一丝淡笑。
很快队伍中其他的书生已经完成献礼,轮到魏澜时,他有些拘谨地默默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
白马书院的夫子将玉佩拿在手心,皱纹纵横了老脸上忽然光芒乍现,满是狐疑的眼底涌出一抹激动。他敛去眼底的狐疑,笑了笑,忙将玉佩揣进口袋里。
其他的书生见这枚玉佩不是俗物都纷纷用疑惑的目光往向魏澜,"他一个穷书生哪来这么好的玉佩。"
"没准是偷来的。"
三言两语的非议落入少年的耳中,可他依旧安静的立着。似乎早已习惯别人的非议和冷眼,礼貌地对着夫子点点头以后,提着行李走向后院。
那枚玉佩是他自幼随身携带之物,也算是亲生父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很快,轮到朝樱献礼,她循着脑海中的记忆,从怀里取出一颗硕大的东海夜明珠。
在看到她手里夜明珠夫子嘴巴瞬间快要咧到耳根一般,面上开怀大笑,心里感叹着口中直呼小公子阔绰。料想是哪个权贵的公子,朝樱却不愿意透露一二。虽然她的父亲已经提前和书院打过招呼,可她却不想用她父亲的身份来博取众人的关注。就在众人对她投来倾羡的目光时,府门之外忽然停了一顶极为豪华的轿子,而这也很快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轿子上面缓缓下来一个看起来极为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年"从轿子上下来的时候,身旁的小厮还伸手搀扶了一下,不过很快众位学子就发现了问题。那少年面若桃花,眼尾之处泛着淡淡的红润,甚至唇上还有淡淡的胭脂色。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是女扮男装的扮相让朝樱差点看傻了眼。这不就是古偶剧里把大家当瞎子的扮相吗?
夫子眼底缓缓浮现出一抹了然的光,瞧着那少年的扮相,一眼就看出这是朝中一品大官御史大夫的女儿。传闻御史大夫有两个女儿,长女朝樱、次女朝露。看这姑娘长相清秀,出门配的轿子又如此豪华,夫子理所当然地将她当成了长女朝露。夫子看她的眼神愈加毕恭毕敬,其他的书生看到夫子对朝露这么恭敬,都默默将她视为有背景的尊贵的存在。
可只有朝樱知道,她父亲为她向皇帝求来的名额只有一个。而朝露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冒着欺君之罪她怎么敢的?她还就真敢……非但如此,她这个妹妹还着实有些心机,故意在众人面前营造出一种她是朝府长女的错觉。
在原来的世界中,朝露为了不让众人发现她只是朝府的嫡女故意在朝樱面前装委屈装可怜,求着她一起帮她隐瞒。为了不让众人怀疑,她甚至让朝樱改用假名鹰朝。
估计用不了多久,朝露就要"可怜兮兮"地过来求她了。朝樱淡淡扫了一眼这个表面清纯无害,实际上就是妥妥一绿茶的妹妹,眼里逐渐泛起一抹不屑。
触及朝樱眼里那一抹不屑,朝露身子徒然一滞,明明是阳春三月的季节,朝露却觉得那一眼里寒意刺骨。
果然,她的目光才刚一落下,朝露就朝她走了过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眼里是友好热情的笑容。
在原来的世界中,朝樱并未识破她是个绿茶,傻傻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好姐妹,任由她把自己一步步领入深渊。
朝露瞧了瞧四周,有些担心引起旁的弟子的注意,"姐姐,借一步说话好吗?"
"别,有话就在这说吧。"朝樱好整以暇地端着胳膊说道,语气不冷不热的。
朝露总感觉面前的朝樱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犹豫了数秒以后还是"我是被着父亲偷偷跑过来读书的,被父亲知道了我占用了你的名额肯定会被父亲打死的。姐姐你帮帮我好吗?"
"谁叫你占用我名额的?被发现了不是活该吗?"朝樱语气依旧冷冷的,朝露完全没有料到她会是这个态度,此时眼神惊慌,一双手更是尴尬的无处安放。
谁料这个时候她黑白分明的眼忽然转了一下,霎时间泪水就从眼眶处滚落,"姐姐,妹妹没有别的事求你,就这一次你帮帮我好吗?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到我被父亲活活打死吗?"
道德绑架?
看她眼泪说掉就掉,朝樱不由得默默对她竖起大拇指,说哭就哭、着实厉害。
听她这么说,朝樱更是不屑,抱着胳膊没有理会她,又将目光淡淡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一众学子冷冷说,"都在这看什么热闹?滚——"
这一幕刚好落入不远处的沈越眼中。乍看之下,似乎是朝府那个娇滴滴的女娇娥被人欺负了。沈越大步流星的朝她走过来,十分绅士地递了一放帕子给朝露,接着他转身看向朝樱,责问道:"光天化日,你在这里欺负这位"小公子",不知是何居心?"
朝樱灿灿一笑,望着面前的沈越。只见他挺鼻狭眸格外俊朗,只不过眼睛不大好使。想到这个世界里原身曾那样执着地迷恋过面前的人,朝樱不由得撇撇嘴对原身的眼光表现出深深的不屑。
"眼睛不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