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啐了他一口:“呸,你们男人真是没有一个有良心的。”她的语气原是玩笑着的,眼中却还是射出几簇恨意来。
李穆笑笑,搂着她:“人生如戏,你这般当真做什么?”
云英暗自咬牙:“你这是做什么?也不怕被旁人看见。”
这么说着,“啪——”的给了李穆一个嘴巴,那耳光不轻不重,打在李穆脸上竟是一种莫名的刺激
李穆“嘶——”一声就贴上云英的脸亲了起来,两个人叠在一处,一时难分难舍。
好半天那李穆才放开气喘吁吁的云英,又在她的胸上撮了一口。
云英满面通红,还是忍不住后仰着身子低低呻吟了一声,那呻吟中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凄凉,似是不甘心却又不舍得。到底紧紧扶住了李穆的脑袋抬起来冲着自己:“你一定要帮我,念在你我好了一场,求求你了……”
她眼中含着泪,格外楚楚可怜。
李穆看着她,慢慢收了那轻佻的面孔:“我李穆从不做无本的生意,你想让我帮你,必当付出代价。你可是想好了?”
峙逸匆匆赶往皇宫,在殿门口迎接他的还是一身青衣的李吉贵,敛了眼目,面有焦色站在那里。
峙逸上前同他寒暄两句就好奇问道:“李公公,都将近落钥的时辰了,皇上怎么还会招人进宫?”
李吉贵皱着眉头道:“艾大人还不知道呢,刚刚来的加急密报,江南那边……闹反贼呢!”
“什么?”峙逸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前两日才看过江南巡抚呈上来的朝报,并未有什么风吹草动啊!”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呢?
“两个时辰之前来的快马急报:说是江南巡抚褚大人贪赃枉法瞒报灾患。”
“哦?”
“……艾大人常年在京城里头,皇上跟前儿,也许不清楚,这褚大人坐镇江南五年,欺上瞒下,作孽无数,百姓多次上访都被压了下来,好不容易熬到今年,他的任期到了,那些百姓都盼着他走,谁知道新的任命下来,他居然做到了江南巡抚的位置。”
这也就罢了,只是他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还不知收敛,听说这次为了赶九王爷的大喜,他在民间搜刮了一百个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充作秀娘弄到了他的府邸为九王爷织一张百花锦缎做幌子,其实是关上门来恣意荒淫,惨不忍睹,加上今春江南气候无常,淫雨不止,冲垮了江堤,他不仅放任不管还瞒而不报,那边几乎都要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了,四面饥民涌进扬州城,他自己也怕了,索性关了城门,将灾民拒于城门之外,灾民愈聚愈多,终于忍无可忍攻开了扬州城门,一把火烧了城……现在那边就是刀山火海,分明就是要反的意思。”
峙逸眉毛越皱越紧,这位褚福来褚大人他原是有过几面之交,是褚贵妃的亲弟弟,启玥这些年来一直在朝中培养心腹,各部各省都有他的人,他这么多年放任着这姓褚的表面可以说是为了兜着褚贵妃的颜面,实际上就是姑息养奸。
可惜这姓褚的昏聩无耻到这样也真是令人咋舌,做表面功夫的本事更是一流,这么大的事情瞒得上面滴水不漏,加上有启玥从旁掩饰,这回果然是出大事了。
峙逸心里虽大致将这事理出了个头绪,但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庆熹班整个消失,江南那边紧跟着就出了事情……这太不寻常了,分明就有问题……可是也太巧了吧……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吉贵素日见到峙逸总是觉得他很会着衣也很会说话,永远给人一种光鲜圆润、八面玲珑的感觉,此番见他面色苍白,目下青黑,头发略显凌乱、连话都不多说,不免诧异:“大人今日是怎么了……”
峙逸摇摇头勉强笑笑:“这几日没有休息好罢了……”话不待说完,峙逸的声音就被殿内皇帝的咆哮掩盖了。
宫婢们捧着药丸从镂花门出入,皇上着袜踩在地砖上,指着跪在地上的九皇子不住谩骂,褚贵妃在一旁哭做泪人。
殿中朱朱紫紫还立着几位阁臣同武将,面上表情身为严峻。峙逸扫了一眼,这么大的事情,众人中却没有启玥,不由心里有了几分计较。
启瑜十分倔强,跪在那儿抿着唇角任皇帝骂,听他似是骂得够了,忽而冷笑:“父皇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母妃常年居于深宫,儿臣又被赶到塞外去了,舅舅的事情原是我们也没有插过手的,只当这些年是他自己挣来的,自己的本事,如今看来分明是有人在背后使诈陷害……今年的吏部折子,儿臣连摸都没有摸过,又如何能偏袒舅舅,母妃字都不识多少的妇道人家……”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启瑜的脸上,皇上气的青筋直爆:“你这逆子……嘴里胡诌些什么,满口的推脱言辞,还待要诬赖旁人,朕今日杀了你……”
说了随手取了一个将军的佩剑就要来砍九皇子:“你这逆子,到现在还袒护这你那混账亲戚,朕要杀了你给江南几十万百姓一个交待……”
一干重臣都上来拉劝,好不热闹,皇帝手上的剑高高举起,锦绣堆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