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上午九十点,阳光依旧是惨白的,但陆锦还做作的戴了副墨镜。
没办法,昨晚上他被折腾得一直抽抽搭搭的哭,早上起来眼睛肿的不像话,眼睑眼尾更是沾了显而易见的红色。
为了不让合作对象见到自己这么一张纵欲脸,陆锦出门就找了家咖啡厅,打算喝点咖啡消消肿。
富人区,上午九十点的咖啡厅也门可罗雀。陆锦这种做作的戴着墨镜进去的,自然更是显眼。可他也不摘墨镜,只点了咖啡点心,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准备休整一下再去见合作对象。
以他现在这个风评,坐得太显眼应该是不可能了,很容易被偷袭。毕竟他和邵容结婚的消息已经传出去,昨天就有人攻陷了他们公司的官方社交账号,试图劝公司迷途知返把他开了。
说到这里,陆锦不得不庆幸自己现在的位置还算稳定。要是一般的小公司或者依仗国民度的普通贵族家庭,很有可能会因为国民舆论而放弃他。可他家在金融圈的地位以及邵容家占了上流的贵族位置叫他就算在舆论中占不了优势,至少自身的位置是稳固的。
当然了,只要邵容前期不要带节奏阴自己,陆锦就觉得自己应该对老男人怀着感恩的心了。
毕竟他昨晚上还给自己让床了,应该是有点良心发现的。
昨晚上在浴室里胡闹完了,陆锦本来是很生气的。他出了浴室想自己去睡沙发,可男人一言不发把他抱起来放床上去,被他瞪了还满脸无所谓,“你睡床,睡沙发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可以,陆锦觉得邵容很上道,这应该是担心自己会摔得流产。
因为被欺负得太狠,这时候欺骗邵容的愧疚感已经完全消散。陆锦心安理得在大床上睡了个好觉,上午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至于邵容是去哪儿了,陆锦也不关心。毕竟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公爵,军团里还有职位,肯定不可能每天赋闲在家。另一方面,沙发那么短,邵容那么长,睡不好早点滚蛋,也是应该的。
自己顶着红肿的眼睛,陆锦开始期待邵容顶着熊猫眼出现在人前,毕竟他不想一个人丢人。
可陆锦完全没想到,睡得很好的公爵大人在办公室里,居然收到了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和自己前任坐在同一桌的照片。
——
遇到沈惑完全是偶然,陆锦可以拿自己的性命担保。他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已经很是罪过,怎么可能还巴巴儿的往沈惑面前凑。
难不成他还能去挑战知识分子的忍耐性吗?
那时候他在咖啡馆里已经坐了大半个小时,看完助理准备的资料,就想回公司筹备一下下午的会面。可他离开之前先去了趟卫生间,结果看见自己的眼睛还是有些肿。
陆锦气鼓鼓,一把把墨镜推上去,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叫侍应生帮他打包一杯美式,还要加多多的冰。
先冰敷,再喝,双管齐下,一定消肿!
陆锦计划得很好,却不想刚刚重新打开终端,就听见温润的男声。
“换杯热牛奶给他。”
“——?!”
陆锦愤恨抬头,正想说自己是客人,难道不能选择自己想喝什么吗!话还没出口,先看见眼熟的男人拉开自己对面的椅子坐下了,登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哑声儿了。
他和对面的男人其实应该是互相认识的,只是至今还没有过交流。而昨天,他们才有过一面之缘。
所以为什么今天又要碰到……
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局面,陆锦愁得说不出话来。可对面的男人像是没有发现,声音依旧平稳而温润,“怀孕不能喝太多咖啡。”
陆锦扭捏,莫名有种自己是被大人抓包了的窘迫感,“我没有喝很多……”
一看陆锦还在诡辩,沈惑只能拧眉,“我看见你续杯过了。”
“……”陆锦为难,也没问沈惑是从多久开始看自己的,只在桌子底下抠了下手指头,“沈先生是在教训我吗?”
这下为难的就变成了沈惑了。
他反应过来,自己贸然对前任的现任妻子这样,确实很反常,很不好看。
万幸是在沈惑这个知识分子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愧疚感驱使着陆锦主动解释,“我还有工作,要保持清醒。”
陆锦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眼睛是红肿的,但细心的沈惑却早一步发现了不对劲。毕竟外头阳光实在微弱,而在室内还戴墨镜的陆锦,他不消细想就知道是为了遮眼睛。
短暂的静默一瞬,沈惑主动开口,“他为难你了?”
其实沈惑能想到,以邵容的性子,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打乱邵容原本的计划之后会叫邵容多恼火。现在陆锦怀孕了还在外头忙工作,看来是邵容根本不管他。
知道邵容和陆锦结婚的时候,就有人把陆锦的资料递到了自己手边,所以沈惑清楚知道,陆锦带孕在身还这么繁忙,是因为公司做期货被逼空了。他看着默不作声的陆锦,又接着问:“怎么不叫邵容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