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几个皇子中当骑墙派, 操作不当, 很容易摔断腰。
太子成了楚王,齐王其实还有能力再争一争。益城盐官那里是个大雷,齐王但凡坚持一下继续往下挖,说不定能把太子之位刨回来。
气氛有片刻凝滞。
“下官方才已见过晋王。”苏永章垂下眼帘,拿出晋王给自己的密信递过去, “晋王有意拉拢下官,此次他来北地,是秘密前来。”
齐王被赶去江南封地,在驻军大营内安插探子之事虽未被皇上发觉,自己依旧被他弃用。
楚王行事素来平平无奇,北地之事自封王起他便不争,与绥国交界的东境驻军将士,他似乎亦无意笼络。因而册立太子的圣旨一下,朝野上下均颇为震惊。
只有这晋王表面上放荡不羁,实则一直盯着储君之位。
如今,他还未弄清眼前这女子的身份,冒然与晋王合作,只怕安然致仕都会成为奢望。
苏永章的心里在短短的时间里,过了好几个想法,眼看元锦还是一动不动,拿着密信的手微微颤抖。
莫不是自己赌错了?她也是晋王的人?
“苏大人决定改弦易辙,投到晋王的阵营?”元锦将他的情绪反应收入眼底,拿走密信展开。
萧铭楚在信中用词极为委婉克制。仿佛真是个被放弃的皇子心中苦闷,想起自己母亲的同乡在兴城任知府,于是来信询问这边的风俗地貌,可有有趣之处。
这封信便是送到皇帝手里,也掀不起风浪。
他被赶去封地是事实,母亲和苏永章确实是同乡,苏永章此前是齐王的人,朝中部分大臣心知肚明。
方才他与苏永章的对话,也无任何漏洞,找自己的王妃拜访前岳父所有说辞滴水不漏。
然而这样的一封信,加上他特意来兴城的行为,足够刺激齐王发疯。
自己的暗桩被拔,扶持起来的官员跟萧铭楚有书信往来,这是在告诉他,扶持他争储的队伍里出了叛徒。
人有了疑心,看谁都有问题。
元锦把密信放回去,唇边弯起浅笑,“苏大人可知晋王此行的目的?”
“下官略猜到一二。”苏永章壮着胆子开口,“晋王此行主要是拉拢赵将军,其次是针对齐王。”
他虽不在上京,这些皇子的所作所为,却并不难猜。
“你决定加入晋王的阵营?”元锦又问第二个问题。
苏永章本能摇头。
“你猜对了他的来意,想要躲过他这盆脏水,也简单。”元锦拿出火折子把玩,“就当没收到过这封信没见过他,同时写一份奏折送回上京,把分田这事的黑锅给背下来。”
奏折怎么写他心里有数。
“写了奏折就能过关?”苏永章有点不敢相信,“晋王不会放过我。”
他没入城之前就查了分田地一事,方才见面他有意透露讯息,给自己施压。
“你这位子谁坐都一样,可有可无。”元锦满是同情地看着他,“有用的是梁守备和赵将军。”
在兴城,知府的权力也就那样,大事都是守备营说了算。小事、杂事知府衙门去做,城能否守得住也是守备担责,跟知府关系不大。
萧铭楚给他写信又私会他的目的,不过随手试探,能问出她的下落一举两得,问不到也无所谓。
赵英武还活着,她死不死其实都无所谓,对萧铭楚来说娶她原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
只不过现在,自己这一环脱钩了。
“女侠此话当真是一针见血。”苏永章苦笑,“下官会按照女侠的指示,将分田地的黑锅背下。”
“你在此地多任职三年也非坏事,说不定哪天就时来运转了呢。”元锦似而非的留下一句话,给他留下‘解药’,拿走密信,“信我拿走了,好好办事,等我忙完了再来。”
苏永章起身送她。
外边彻底黑天,少女的身影融入夜色,转眼不见了踪影。
她到底是不是赵将军的女儿,赵元锦?
……
元锦回到据点,蒋平换岗过来回话,带回来一个相当好的好消息——
萧铭楚此行并非进了北地直奔兴城,而是绕道去别处待了三日,他去的地方正是大盛的铁矿产区之一。
“地图带回来了吗?”元锦脸上浮起笑意,“看来,我们又抓到了一条肥鱼。”
她原本打算等天气暖和之后,再去铁矿产区,抠出一条私炼铁矿的线来,没想到萧铭楚竟然亲自送上门。
“带回来了,我安排了两个将士在那边盯着,准备把他们送货取货的口令摸熟。”蒋平掏出地图递给她,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我看到驻军大营的神臂弓了,我也想要。”
“连弩还不够你玩的?”元锦抬了下眼,拿走地图展开。
官坑和私坑离的很近,炼铁的地方一个官办的炼铁村,一个是在山洞里。
设置的非常隐秘。
没人带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