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应了声,脱下自己身上的棒球服递给祝双,“穿姐姐的衣服。”
祝双机械点头。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收拾妥当从病房里出去,祝双的爸爸正在办理出院手续。
元锦带着他们找医生帮忙乘坐医生专用电梯下去,从运送医疗垃圾的出口离开住院部,坐上祝双妈妈的车,转院去另外一家医院。
祝双爸爸提前跟转院的医院联系过,元锦陪着祝双母女俩到了后,直接去住院部。
这家医院有单人病房,条件比之前那家稍稍好一点。
趁着祝双妈妈去给她办理住院手续,元锦给简棠她们发消息,让她们避开其他的记者,直接过来。
祝双现在还不适合接受采访,她把人叫过来,是想采访祝双的妈妈。
下午5点,没能采访到当事人的其他同行,采访了路人甲乙丙丁,声称自己是当事人二姨、大舅、外婆等等亲戚的人,发了无数的稿子。
简棠和郑思怡都有点着急,数次在群里问元锦,什么时候开始采访。
元锦也知道新闻讲究时效性,这个热度过去,就会有新的热门事件出现。原先的事情,真相如何根本不会有人关心,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就是这么来的。
但她不能枉顾当事人的心理情况,强行采访。
……
祝双换医院后睡了一觉,醒来精神好了很多,眼里依然没有任何光彩。
她靠着床头发呆许久,哑着嗓音开口,“妈,你能出去下吗?”
如果不澄清,她一辈子都会被人当成是小三,那个人渣也还会继续去伤害其他人。
“你……”祝双妈妈看看了无生气的女儿,又看看元锦,勉强答应下来,“不要做傻事,爸爸妈妈都相信你不是坏孩子。”
祝双含着泪点头。
“你想好要接受我的采访了吗?没想好就不要为难自己,姐姐问的问题可能会很犀利。”元锦感受到小姑娘的挣扎,愈发心疼,“姐姐也很想尽快出报道,但是姐姐不希望,你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去撕开自己的伤口。”
她用了一点非法手段,入侵那位神隐的老师的手机和电脑,没能找到他犯罪的直接证据。
这很蛋疼。
没证据她也能想办法澄清部分真相,但没法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姐姐,他有两部手机,其中一部手机里有证据,但是那部手机里没装卡。”祝双捂着脸哽咽出声,“我要报警,他不是个东西,他儿子也是个坏种。”
元锦抬手轻拍她的后背,拿出手机联系之前处理她被打一事的警察。
简单说明祝双要报案的事,她挂了电话再次入侵老师家的网络,找到那部没有手机卡的手机。
这人真的极其胆大又极其无耻。
手机相册里有他跟好几个女生约会的合影,亲吻的视频,这些女生都穿着校服。
元锦忍着恶心,将照片和视频下载到自己的手机上,继续翻找祝双和老师的合影或者视频。
还真让她给找到了。
手机里不止有老师和女生拍的照片和视频,还有他妻子自杀前他们一家三口争执的视频。
妻子和儿子都知道,他在学校欺骗女生、猥亵女生,儿子甚至还表示自己看上了祝双,不准他下手。
做鬼不知道到多少年,元锦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震碎三观的事。
她存好所有的证据,倾身抱住祝双,心疼地给她顺背,“不哭了,警察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祝双愿意站出来指证那个恶心的男人,其他的女生是不是也愿意站出来,还很难说。
……
警察很快过来处警。
来的是两个女警,听祝双说完自己的遭遇,两人的反应和元锦一样,又心疼又震惊三观碎了一地。
“趁着两位在场,我想简短的采访下当事人,不知道两位愿不愿意当见证?我是京市《京华快报》的负责人谢元锦。”元锦知道立案程序还没完成,但机不可失。
女警对视一眼正要拒绝,就听祝双说,“警察姐姐,我接受采访,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处警的女警不忍拒绝祝双,最终答应做见证。
元锦把简棠和郑思怡叫进来,把采访提纲递给祝双,让简棠她们摄制、发问。
第一个问题,关于行凶者说她是小三,这事是否属实。第二个问题,是否跟老师有超越师生的感情和关系;第三个问题,老师有没有用威逼或者其他方式,伤害过她;第四个问题,她们家的亲戚是不是接受了记者采访。
祝双抓着警察的手,认真回答这四个问题。
她不是小三。没有跟老师发生超越师生的感情和关系;老师曾威逼过她,如果不去约会,就天天叫家长;她曾被老师威逼猥亵,她已经正式报警,相信警方会还她清白。
最后一个问题,她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没有,我家的亲戚没有接受采访。”